許靖丟給了他一本冊子,道:“好好看看,最近三年木河縣犯了多少事,抓了多少人上面都有。還有被你誤抓的,靠關係頂罪的上頭都有。本官都給你把屁股擦乾淨了。”
石典吏汗顏。“大人您真是……”
“別拍馬屁了。”許靖冷冷道:“你先把監牢裡面的人安頓好了,然後找十個獄卒輪流守崗,一旦發現有偷奸耍滑,喝酒賭博的,首次發現十人組的頭杖責二十,罰去城樓當哨兵。再次發現,監獄長脊杖四十,發配軍營戍邊。還有再次,你這個石典吏就給本官滾蛋回家,別怪本官不念舊情。”
石典吏被蔣旭清震懾到了,心想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總算有一把燒到了自己頭上,他還不能說什麼。
現在的蔣旭清已經不是以前的木河縣知縣了,他可是天使身邊的紅人,朝廷的五品官建州知州。一句話都可能要了他的命,他還是夾著尾巴做人比較好。“是,下官知道了。”
“先把這件事做好,接下來再來討論監獄設施陳舊,治安的問題。給你三天時間,辦不好、辦砸了本官不找別人,只找你算賬。”
看林縣丞跟金主簿還在隔岸觀火,許靖不怒反笑道:“別以為你們能袖手旁觀。本官在天使面前可立下軍令狀了,要是不把建州治好,本官立馬收拾鋪蓋回家。你們幾個的下場還沒本官好,本官還有家可回,你們恐怕連命都會沒有。”
林縣丞不以為然。
就算是天使也不可能草菅人命,他好歹也是個官雖然不是朝廷任命的,但也幹了多年了大不了辭職不幹了做他的鄉紳老爺去。
蔣旭清的激進做法對他無效。
金主簿也是毫不在意,他就是本地鄉紳出身,大不了回家抱孫子養老,不幹了就是,沒人會去買蔣旭清的賬。
上司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發號施令,底下人不配合,計劃就沒辦法實行。
如果他怯場,搞不定兩個滑頭,石典吏這個年輕人肯定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到時候整個知府衙門系統就會面臨癱瘓,最終倒黴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林縣丞,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許靖率先對林縣丞發難,層層擊退,務必將他一身傲骨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