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冷聲不留情。
薛柳下手快準狠。
話聲落慘叫起,倒地的和村長,以及在薛柳手底下立馬扭曲染色的胳膊,生生震住了場面。
想說話的,想咒罵的,甚至是想仗著人多動手的,都在目睹這一幕後陷入了不可言喻的緊張。
村裡民風彪悍,行事魯莽。
可再魯莽暴躁的,也沒誰能蠻橫到一言不合就拔刀廢別人的一雙手。
桑枝夏說了就做,絲毫不在意此處是黑崖村的地盤。
當著黑崖村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就打了所有人的臉。
她不不在乎後果。
無所謂村民會做出什麼反應。
但是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人群中接連響起驚呼吸氣聲,卻無人敢對此提出異議。
所有騷動的聲音都被壓制下去,桑枝夏在眾多警惕驚恐的目光中微微一笑,無奈道:“早些把不該包庇的人交出來,何至於鬧成這樣?”
她一開始是想好好說的。
這些人不是沒給她機會麼?
現場鴉雀無聲無人敢答。
桑枝夏淡淡掃了神色各異的人群一眼,淡聲說:“來人,把和村長扶起來,私怨了結,現在也該是能說正事兒的時候了。”
“和村長,聊聊?”
捱了一刀的和村長不是很想聊。
但是桑枝夏壓根就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薛柳拎小雞崽似的,一把將整條胳膊都被血染紅的村長拎起來。
林雲左右看了一眼,從邊上踹了個草垛子過來,薛柳手下用力直接把臉上奼紫嫣紅的村長摁了下去。
薛柳微笑道:“和村長,我家主子想讓你坐下好好說,你可別辜負了我家主子的心意。”
言下之意就是管住你自己的嘴,說錯了話後果自負。
和村長煞白的臉上再添一抹鐵青,捂著流血不止的胳膊含恨咬牙:“你家主子好大的威風!”
“光天化日之下持刀傷人草芥人命!你們……”
“這不是萬幸還活著麼?”
桑枝夏微妙挑起眉梢,笑道:“村長剛才也說了,人沒死就不算大事兒。”
“放心,我的人下手有分寸,死不了。”
在懸崖上割斷繩子害得人墜崖的時候,不覺得這是傷人性命,此時刀子落在自己的身上,終於知道疼了?
這算怎麼回事兒?
桑枝夏懶得跟他過多糾纏這事兒,撣了撣指尖說:“把謝安和陳鋒送走,回去請了胡老爺子來看,不必吝惜好藥,務必要確保人無事。”
林雲迅速點出兩個人將人帶走。
等受傷的人送走,桑枝夏才緩緩撥出一口氣說:“我今日所為何來,諸位的心裡大約也清楚,畢竟你們也都是為了同一件事兒聚集在此。”
“既是人全,那不如就開門見山地說清楚,也免得來日再為同樣的事兒起多餘的波折。”
桑枝夏說完仍是無人接話,薛柳帶著不耐搡了一下和村長的肩,要笑不笑地說:“村長,我家主子在跟你說話呢。”
“我不知道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
和村長死死地咬著牙說:“墨茶是黑崖村的東西,茶樹也是黑崖村的茶樹!”
“你們這是仗著自己勢大傷人明搶!是把自己當成土匪了嗎!”
“土匪?”
桑枝夏被逗笑似的呵了一聲,玩味道:“如此尊榮我們不敢高攀,只是你口口聲聲說墨茶是黑崖村的,這話只怕是說岔了。”
“據我所知,墨鼎山非是黑崖村所有,山上所生之物自然也該是無主之物,黑崖村只不過是佔地利搶了先機,如何能說得上是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