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是早就不惱了,但該看的笑話一個也不能落下。
桑枝夏對自己想看打臉現場的心思一點兒也不掩飾,趕著犁地的牛下了地,甚至還心情很好地看著徐璈挑眉笑了。
“你看,我就說不能逞強嘛。”
誰讓你說大話來著?
要不是她早就想到了荒廢多年的荒地初耕翻土的難度,以及提前做好了兩手準備,今日是不是栽了?
徐璈吸取教訓認真點頭:“你說的對,逞強的確是要不得。”
說完他拿出了將功折罪的良好認錯態度,拍拍手上的泥就大步走了過去:“來來來,給我吧。”
他單手扶起重重的犁耙,吹了聲吊兒郎當的口哨說:“讓我陪著牛老兄走這截征程。”
桑枝夏也不爭功,往邊上一靠戲謔道:“你會用犁耙嗎?”
“沒吃過豬肉,我還能沒見過豬跑嗎?”
徐璈出口的話難得沒怎麼過腦子,脫口就說:“哪怕是在皇城京都,每年春耕也是皇家和百官的大事兒,祖父當了很多年主持春耕的主領人,我那會兒就總看到祖父跟在皇室之人的後邊扶著犁耙下地。”
這話說完,桑枝夏笑不出來了。
就連滿臉帶笑的老爺子也不想笑了。
徐三叔想了想徐璈一句趕上一句的話,心情複雜:“你是在說,你見過豬跑?”
就像老爺子扶著犁耙在地裡刨?
徐璈嘴角一張陷入沉默。
老爺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末了要笑不笑地呵了一聲。
“不愧是我嫡親的大孫子。”
以豬類比自己嫡親的祖父,這樣的狂言換個不這麼親的可能真說不出來。
口出狂言的徐璈表情空白徹底啞巴了,桑枝夏艱難地忍著笑對樂呵呵看笑話的徐三叔說:“三叔啊,祖父只怕是有話要跟徐璈說,咱們去那邊看看放水的溝子吧。”
徐三叔面露遺憾地嗐了一聲,走之前還給徐璈遞了個好自為之的同情眼神。
老爺子現在看起來是性子好了,對著桑枝夏和幾個小的也好說話。
可只有徐三叔和徐璈知道,他老人家對待抗造的子孫採取的教導方式就是一句話:雷霆擊碎愚蠢。
徐璈勢必要為自己的發言不當付出代價。
半日後,桑枝夏看著翻土徹底,甚至比自己預想中更往深處多耕了一些的鬆軟土壤,滿眼堆笑。
事實證明,哪怕徐璈看起來壯得像頭牛,在耕地這一項上,他跟牛的專業還是有著不可彌補的鴻溝差距。
租來的牛被徐三叔牽著去還了,眾人歸家,剛進家門桑枝夏就忍不住好奇朝著徐璈湊了湊。
她小聲說:“祖父說讓你別忘了叮囑你的事兒,他老人家叮囑你什麼了?”
準確的說,她更想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收拾徐璈的。
徐璈眸色複雜地看她:“我的熱鬧那麼好看?”
桑枝夏答的滿臉真誠:“主要是你的熱鬧每次都很有趣。”
不管是醉酒失態還是被罰,不說後果不論過程,每次的理由都挺出人意料。
就還挺有趣。
面對桑枝夏不加掩飾的好奇,徐璈麵皮無聲抽抽。
他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人注意到這裡,索性對著桑枝夏神秘兮兮地招手:“過來湊近些,湊近了我跟你說。”
桑枝夏不覺有詐興沖沖地湊近,耳邊響起的是徐璈故意膩歪歪的語調:“想知道啊?”
桑枝夏催促點頭。
“想知道就親我一下唄。”
徐璈不懷好意地點了點自己的側臉,用只有桑枝夏能聽到的聲音說:“親我一下,什麼都告訴你。”
“別說是內容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