璈毫不避諱地呢喃出聲,眼底堆滿譏誚:“好大的口氣。”
號稱未來天子的東宮太子都不曾做到的事兒,這是哪兒來的作死之徒想取而代之?
沒看到這麼一塊鐵板之前,桑枝夏還隱隱擔心是最近行事走漏了風聲,惹來了昔日的徐家仇敵。
可看到了鐵板之後,這種猜測就隨風散了。
如果真是徐家昔日的敵人,下手絕不會留下這樣類似詛咒的惡語。
因為身居高位的人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那就會是直接送入地獄,毫不留情。
不是故人,那就好辦多了……
桑枝夏心念飛轉捏了捏徐璈的手指,低聲說:“走,咱們先回家。”
這裡也沒什麼可看的了。
徐璈本來想說自己再留一會兒,畢竟這裡雜事兒滿堆,總沒理由都扔給老爺子和徐三叔。
可桑枝夏卻不等他開口就目光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徐璈,跟我回家。”
徐璈眸子微動,齊老警告似的動了動脖子,手指跟鞭炮似的噼裡啪啦一陣作響:“小子,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帶你走?”
徐璈:“……”
忘了這裡還有個只偏心不講理,上了手還特別能打的老頭兒……
徐璈抿緊了唇不說話了,默默地跟著桑枝夏一起調轉方向。
齊老心滿意足地頷首一笑,一起往外走時注意到桑枝夏的額角似覆著一層細細的汗,心頭莫名一跳。
“丫頭?”
桑枝夏深深吸氣緩緩撥出,攥緊了徐璈的手在他發抖的目光中輕輕地說:“如果產婆說得沒錯,這倆小東西應該是等不及了。”
“有點疼。”
規律的疼。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要添丁進口。
徐璈腦中一空本能地就要去抱桑枝夏,結果還沒動作就被桑枝夏死死地掐住了手腕:“別慌。”
“車就在前頭。”
桑枝夏對著跟自己打招呼的人露出個笑,壓低了聲音說:“產婆說過開始疼一時半會兒還生不下來,別嚇唬人,咱們自己回去就成。”
許文秀和謝夫人她們都在這裡,一時半會兒還脫不開身。
如果這時候讓她們知道桑枝夏發動了,那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人立馬就得炸鍋。
農場這邊離不得人,不能亂。
桑枝夏說話的功夫,齊老就施展輕功去逮胡老爺子了。
桑枝夏一直緊緊握著徐璈發抖的手,話音清晰:“產婆奶孃都是在家候著的,齊老和胡爺爺也在。”
“暗中使人把謝姨和點翠畫扇叫上,不可聲張。”
桑枝夏還想說什麼,卻被徐璈脫口而出的顫音弄得沒了下文。
徐璈慘白著臉說:“好……都聽你的。”
“枝枝你別怕,我們現在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