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終老,可兒子不甘心。”
“階梯在前,我也想全力一試。”
求的不一定是名垂青史,也不一定是史書留名。
但一生短促,生來渺小也想求一番鴻鵠之志。
這一路所見的風險波浪,那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徐二嬸啞口無言地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大兒子,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被人徒手掰碎了又往地上狠狠地砸,骨頭縫裡透出的全都是疼。
如果不是徐家敗落父母無能,何至於會讓自己心尖子上的肉行至刀尖……
徐明輝眼尾彎起,無形加大了力氣握住徐二嬸發抖的手,輕輕地說:“娘,讓我試試吧。”
“大哥大嫂會關照我的,我自己也會拿捏好分寸,絕不給您添亂,您看怎樣?”
徐明輝看似溫和好說話,實則骨頭裡是定了決心九頭牛都拉不回的犟。
他想定了的主意,任誰說什麼都難改。
徐二嬸深深吸氣後甩開徐明輝的手,偏過頭咬牙說:“你長大了,為孃的不可能一直把你困在這方寸之地。”
“想好了要做什麼就去做,想去什麼地方也可以去,唯有一點……”
徐二嬸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把哽咽咽回去,紅著眼說:“記住家裡還有人等著你,別太莽撞了,一切都以自己的性命要緊。”
有無大富大貴不可說,但徐二嬸已經不奢求那些了。
徐明輝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感激一笑:“娘您放心,我有分寸。”
說完了正事兒,徐明輝就準備要回村,臨走之前,徐明輝狀似不經意地說:“娘,我之前與您說的事兒您別忘了。”
“我不在家的時候,凡事拿捏不準的話,您可以多問問大嫂。”
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徐璈也會逐漸開始不著家,家中決斷多問桑枝夏的意思,不會出錯。
徐二嬸眸光一閃,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笑著點頭:“我心裡有數。”
“等這兩日忙完了,我回家去給你收拾遠行的行李。”
送走了徐明輝,徐二嬸原地沉思半晌,果斷叫來了自己在鋪子裡的幫手。
“最近騰出手來把鋪子裡的存貨都清點一遍,賬也都拿來給我過一遍。”
“另外……”
“之前我說的那批緞子先不進了,等把店裡的存貨賣得差不多了再說。”
賬房先生先是點頭,緊接著忍不住說:“老闆,咱們店裡剩的東西不多了,要是不抓緊往裡進的話,萬一斷貨了,那……”
“短缺上幾日也沒什麼。”
徐二嬸不欲多說,含混道:“我過些日子可能要被家中雜事絆住腳,先對付過這段時間再說。”
至於接下來該怎麼做,她要回家一趟以後才能得出結論。
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