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咱們現在做的這些還有另一個說法叫什麼嗎?”
徐璈玩味道:“什麼?”
桑枝夏兩掌一拍,眯眼笑了:“集體脫貧,一起致富。”
“不過……”
“當心!”
徐璈一把抓住桑枝夏歪下去的胳膊,把人一下拎起來站穩仍帶著後怕:“都說了我揹你,非要跟我軸。”
桑枝夏撥出一口氣低頭,看著腳下凌亂的碎山石無奈嘆氣:“要致富,還是得先修路。”
“這破路不能耽擱了,還是儘快修吧。”
否則這走一步就必須低三次頭的,怎麼把大把的金銀往下背?
桑枝夏滿臉嚴肅,徐璈嘴唇微動,確定桑枝夏沒有要自己背的意思,只能是默默把桑枝夏往裡邊稍微拉了拉,自己擋在了外側。
徐璈說:“路沒修好之前,不許你再單獨進山了。”
說完又補充:“如果非要進山,記得叫上我。”
桑枝夏啊了一聲,看到徐璈站在山道外側等自己先走的樣子,撐不住樂了:“想知道我剛才提的另一種說法是什麼嗎?”
徐璈面無表情:“現在不想知道了。”
“枝枝,不想被我扛下山的話,現在就低頭看好你腳下的路。”
儘管徐璈沒什麼好奇的積極性,但到了山腳下的時候,桑枝夏抓起他的大手攤開手掌,在他的掌心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兩個大字。
扶貧。
儘管這兩個字用在此處有些牽強,但桑枝夏想想還是沒忍住笑彎了眼:“先富帶動後富嘛,再多銀子咱家也不可能一次全都賺完,倒不如讓大家夥兒的日子都稍微好過些。”
不是聖人心慈,是因為力所能及。
說到底沒有門路法子的人出力氣,她用學過的東西闢出一條可行的路子,互利互惠的好事兒,何樂而不為?
徐璈低頭看著毫無痕跡的掌心,舌尖咂摸過桑枝夏一筆一劃落出的兩個字,眸子深處湧出無聲的悸動,聲調莫名沙啞:“枝枝原來還有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志向?”
“天下太大,方寸之土庇護不下。”
桑枝夏豎起食指點了點徐璈的鼻尖,笑道:“但是可以先吃飽自家,再吃飽大家。”
“尋常百姓理想不崇高,志向不遠大,能冬衣暖春不寒,一日入門有三餐,這就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但是這麼難的目標,稍微踮一踮腳或許是能伸手夠到的。
桑枝夏說完難得有些赫然,眨眨眼看著徐璈:“你會覺得我在託大麼?”
“或者是異想天開?”
畢竟讓百姓吃飽穿暖,好像不是她這樣的小人物該操心的事兒,這麼說會不會顯得太自以為是了?
徐璈目光定定地看著桑枝夏發紅的耳根,默了片刻抬手輕輕一捏,啞聲道:“不,如此很好。”
“我……”
“哎呦,我可算是找著你們了!”
馬車匆匆停下,車上早早掀開了車簾的徐二嬸滿臉心急,不等車停穩就喊:“夏夏啊!”
“你跟著徐璈在這兒又是買山又是看茶的,你是不是把二嬸忘在家了?”
“出門就把二嬸的事兒忘了,你們兩口子自己合計這事兒合適嗎?”
“啊!你們說這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