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那邊正經的酒釀得少了多半,全都在弄烈酒再萃,只是萃出來的酒味兒刺鼻得很,入口也沒法喝,一口就讓人直嗆得心尖子冒火。”
“我來就是想問問,萃出來的這些沒法喝的烈酒,她是打算往哪兒送?”
徐明輝被徐三叔擰巴的表情逗笑了,挑眉道:“三叔不是知道的麼,怎麼還問?”
桑枝夏趕著這個節骨眼上弄出來的東西,唯一的去處有且只有一個。
那就是徐璈所在的戰場。
要不是猜到了這個,明擺著是沒法喝也不能往外賣的烈酒,徐三叔至於銀子都賺得沒那麼積極了,不分白天黑夜帶著人萃了這麼多?
徐三叔瞪了徐明輝一眼,無奈之下只能悵然道:“我倒是猜到了,可這玩意兒往軍中送的話,好像不合規矩?”
糖茶葉之類的還好,棉衣夾襖也是必需,糧草等物更是多多益善。
可烈酒這東西……
徐三叔就是不曾入過軍營,也知道軍中酗酒是大罪。
戰時軍紀嚴明,染了血的刀就在脖頸上懸著,誰敢喝酒那就是不想要腦袋了。
徐三叔很不確定地說:“你大嫂莫不是不知道這條規矩?你不曾與她提過?”
徐明輝還沒說話。
徐三叔就微妙道:“而且就你大哥那個一口就迷糊,三杯就不分人畜的酒量,他也用不上這麼烈的酒吧?”
徐璈可是嘗一勺米酒都能醉的人!
那米酒徐錦惜都能喝三碗!
徐明陽能按缸灌!
就徐璈白長了那麼一身看起來嚇人的大體格子,酒量都比不得一個小娃娃強!
徐明輝被徐三叔話中的狹促再次惹笑,思索片刻才說:“軍中酗酒的確是大罪,不過這酒不見得就是入口拿來喝的。”
“三叔剛才不還說,再萃的酒沒法喝嗎,那就只能是別的用處了。”
徐三叔還茫然著,沒想到這烈得灼心的酒用處在哪兒,回到家沒忍住跟徐三嬸唸叨了幾句,邊上的徐嫣然捧著自己的小藥箱說:“是用來處理外傷的。”
徐嫣然在徐三叔夫婦驚訝的注視下,一本正經地說:“我師傅和齊爺爺都說了,烈性的酒可以用來處理刀箭這種鐵器造成的傷口。”
“受傷了的話,在包紮之前噴一點烈酒,或者是用烈酒擦拭一遍傷口,可以避免傷口化膿起炎,傷也會好得更快。”
徐三叔恍然地啊了一聲,猛地一拍腦門想也不想就往外走。
徐三嬸愣了下:“哎,你這才到家呢,又趕著往哪兒去?”
“我去釀酒坊!”
徐三叔腳下飛快,頭也不回地說:“之前萃的數量只怕是不夠,我去趕著再帶人多弄點兒!”
他家可是有好大一個徐璈在戰場上呢,刀劍無眼以防萬一啊!
徐三叔說著人就沒影兒了。
徐三嬸好笑道:“你爹還好意思說你大嫂性子急,你看他這樣兒比起你大嫂又差在哪兒了?”
這個年紀大點兒的,急得更厲害!
徐嫣然雙手抱著小藥箱,滿臉正色地說:“爹也是為了幫大嫂的忙。”
“不過娘你放心,大哥那麼厲害,除了吃的穿的他別的一樣都用不上的,爹忙這些也就是為了救別的人,是行善積德的好事兒呢。”
徐三嬸百感交集地撥出一口氣,點頭道:“你大哥當然不會有事兒。”
背後這麼多人都在護著他呢。
徐家的列祖列宗也都在頭頂看著。
徐璈怎麼出去的,就必將怎麼回來。
絕對不會有半點差錯。
徐三叔他們又忙成了陀螺,徐二嬸也打點著繡莊緊趕慢趕地裁製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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