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夏,緊接著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你……你這糊塗丫頭!”
“你這肚子都幾個月了?剛才是不是跑著過來的?!”
一直很無措的人此時直勾勾地盯著桑枝夏顯眼的腹部,氣得蒼白的臉上都多了幾分紅潤:“都要當孃的人了,怎的還如此大意?!”
“你著急跑什麼啊?”
“這要是……你不是要為孃的命嗎?!”
桑枝夏自知理虧不敢辯駁,謝姨娘又是歡喜又是緊張地拉著桑枝夏不斷數落。
等話說得差不多了,徐璈適時地湊了一句:“岳母,您一路舟車勞頓,此時想來也累了。”
“不如先移步家中,有什麼話等到了家中再說?”
雖說傍晚時分城門口的人少了許多,可一直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家裡還有許多人等著呢。
謝姨娘肉眼可見地露出了不自在的神情,顯然是不習慣徐璈對自己的恭敬。
畢竟在世人眼中,一個侍妾出身的女子,縱然是桑枝夏的生母,也斷然擔不起岳母二字。
這樣的稱謂,理應屬於桑家的當家主母。
徐璈是額外給她尊重顏面,這是人家懂禮數不多計較。
她要是不自知,順著杆子就往上爬,那不是給桑枝夏攪事兒呢麼?
謝姨娘身體一僵條件反射的想推辭,桑枝夏見狀立馬就說:“聽他的,咱們先回家再說。”
“徐璈。”
“哎。”
桑枝夏指了指送自己來的馬車,說:“你去把馬車叫過來,我和我娘坐那個。”
“你帶著延佑騎馬順帶認認路。”
桑延佑還不到知事兒的年紀,但已經顯露出了跟徐璈的氣場不和。
桑枝夏不想這倆頭次見面就嗆起來,也是怕謝姨娘不自在,索性就把人都打發出去騰出個清淨地方,也好讓謝姨娘放開膽子跟自己說說話。
徐璈對桑枝夏的話向來都是說一句聽一句,聽完想也不想就去牽馬車。
謝姨娘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牽著桑枝夏的手都在無意識地哆嗦:“閨女啊……這……”
“這合適嗎?”
使喚徐家的世子爺去給她們牽馬,這要是被人知道了,豈不是要……
“娘,這有什麼不合適的?”
桑枝夏故意淡化了謝姨娘對徐璈的刻板印象,只說:“民間老話說得好,一個女婿頂半個兒。”
“您只管把她當成延佑看,該怎麼就怎麼。”
桑枝夏說得輕描淡寫。
謝姨娘聽得卻是好一陣心驚膽戰。
桑延佑是她自己生養的,這去牽馬的人是徐璈,這倆能一樣嗎?
謝姨娘帶著恍惚被桑枝夏帶上車,車輪滾動向前。
桑延佑果然如桑枝夏所說,直接被徐璈拎著上了馬背。
小娃娃都喜歡新鮮玩意兒,桑延佑也不例外。
第一次騎馬的桑延佑又是緊張又是興奮,雙手抓著馬茂密的鬃毛不住朝著四周探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堆滿的全是亢奮。
徐璈注意到勒了勒韁繩讓馬的步子放得慢了些,馬蹄踏過水坑時惹得桑延佑拍手就歡呼叫好:“大叔好厲害!”
徐璈:“……”
見面倉促,忘了跟這小東西自我介紹了。
徐璈微笑道:“不是大叔。”
桑延佑不假思索:“你都這麼大了,不叫大叔叫什麼?”
話看似說得有理有據,只可惜這小東西還沒到藏得住心思的年歲,字裡行間全是針對徐璈的滿滿惡意。
徐璈這下可以確定了。
看第一眼的直覺沒錯,這小東西就是針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