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只佔三成?”
桑枝夏點頭:“口說無憑,可立下字據,”
“但我也有條件。”
問話的人急吼吼的追問:“啥條件?”
“條件就是,在按我說的侍弄自家田地的同時,加入農場的人需要參與到農場的耕種中來。”
桑枝夏頓了頓說:“能來此處幹活兒的,多是家中人多地少,又難以承擔開荒的耕稅,不得已才外出做了零工,我知道你們家裡的那些地都忙得過來,也有的是餘力,而且來農場幫忙也不是白忙的。”
“我會給參與到農場耕種的人設定一個打卡制度,主要記錄的是參與幹活兒的時長和做了多少活兒。”
“當然,這部分活兒我不會給你們發工錢,但是會管一日兩頓的飽飯,等到秋收的時候,參與了多少畝地的勞作,前後總共做了多少活兒,便可根據做的多少來分走收出的糧食,這就是我說的分紅制。”
桑枝夏笑眯眯地望了眾人神色各異的表情一眼,笑笑說:“從春耕開始便來幫忙的,一月打卡時間超過二十五日,參與到的耕地中所得全部,我願意拿出四成來讓參與到的人等分。”
這樣的說法,其實跟從地主手中租賃了田地來耕種的佃戶有些相似。
可地主要的抽成更多,而且佃戶耕種所得差徐家這些可差太遠了,二者壓根沒法比。
一畝地需要的人手不多,兩三個便綽綽有餘。
這兩三個人若是賣點力氣侍弄好了十畝地,畝產五六百,十畝合計下來的四成再均攤到這兩三個人的頭上,那也是一筆令人吃驚的數了。
更何況若是捨得下力氣,能分的就更多!
莊稼人最不怕的就是力氣活兒!
眼見氣氛都烘托得差不多了,心動的人也不少,桑枝夏趁熱打鐵地說:“我知道不出工錢只管飯,忙活一年對大家夥兒都不是容易事兒,心裡也難免會有顧慮。”
“所以只要是來加入農場的,我願跟加入的人簽字畫押立字據,只要全程按我說的法子做了,不曾擅做主張偷懶耍滑,來年秋收地裡收成若是少了今日許諾之數,差多少算多少,我自掏腰包全都描賠給受了損失的人,一分不少。”
“可要是想清楚進了農場跟我一起做的,那就相當是暫時端起了徐家的飯碗吃飯,具體怎麼做就都要聽我的,太有主意的我可不敢要,萬一是存了心思特特來等著我來年賠銀子的呢?”
桑枝夏皮了一句惹得人群轟聲大笑,暮色落下籠罩了桑枝夏全身,她笑眼彎彎地跟主動來問的人不厭其煩地解釋起了大致是怎麼回事兒,不知厭煩似的說了一遍又一遍。
徐三叔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
他站在老爺子身後靜靜地聽著,腦中多種念頭接連滑過,最後從眼底滿溢而出的全是感慨。
“父親,咱家夏丫頭農場這事兒要是真擺弄成了,明年此時徐家可就絕不是現在這副光景了。”
說是天翻地覆的變化都絕不誇張。
老爺子安靜聽完了全程,心裡為桑枝夏新奇的說法感到驚豔,眉眼間流淌而出的是不可言說的溫和慈愛。
“這丫頭心有溝壑另藏乾坤,這是徐家的福氣。”
“你做三叔的,別沒事兒總泡在釀酒坊裡,得了空的時候多過來幫幫忙,這麼多事兒,夏丫頭年紀輕輕的怎麼忙得過來?”
徐三叔張了張嘴百口莫辯,一時間只覺得老爺子的心尖子當真是偏到了天邊。
他是在釀酒坊待的時間多,可釀酒坊那邊也是正經事兒啊!
他剛按著桑枝夏給的方子琢磨出了兩種新的好酒,縣城裡的買家都抓著大把的銀子等著他去送貨呢。
還有在城裡自己開個酒館的事兒,雜七雜八地明明他也忙得腳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