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欲蓋彌彰地咳了幾聲,好笑道:“你怎麼把人心想得那般壞?我是那種只想看熱鬧的人嗎?”
徐璈薄唇微掀呵了一聲,明擺著就是不信。
果不其然,桑枝夏舉起手中的小勺說:“我剛才嘗過了,這雖是米酒味兒卻很淡,也咂摸不出什麼酒味兒,等了那麼長時間了,你真不嚐嚐?”
徐璈不想嘗。
可對上桑枝夏隱隱發亮的眼睛,話到嘴邊變得言不由衷:“枝枝,我不能喝酒。”
桑枝夏猜到會是如此,努力把嘴角壓下去說:“那也行,不難為你了,你……”
“就這一小勺?”
徐璈突然捏住她舉勺的手腕確定道:“說好的就一口,我只喝這一口。”
再多絕對不行。
小勺就一點點,還趕不上個湯圓兒大,舀出來的米酒也就是一小口。
桑枝夏自己先喝了小半碗確定沒什麼酒勁兒,笑著把手往前伸:“就這一口,多的你要我還不給了呢。”
她本來是想把勺子遞給徐璈,徐璈卻抓著她的手就往嘴邊送。
一時間兩人的胳膊疊錯,身形交織,無端在空氣中纏繞出了一股分不清你我的纏眷。
可徐璈的注意力全都在入口的米酒上。
桑枝夏沒騙他,酒味兒的確是淡。
比不得竹葉青的冷冽,燒刀子的勁辣嗆口,回甘綿軟餘味痴纏,酸甜之下還回泛著一股桂花的清雅,淡淡中甜味不散,餘味綿長。
徐璈神色如常地鬆開手,站直了說:“好喝的。”
只是他不喝了。
桑枝夏被他這副時刻警惕的樣子逗得撐不住了,噗嗤樂道:“你看,我就說沒事兒吧?”
“不逗你了,你幫我把這個搬過去,我收拾著做飯。”
徐璈沉默著去搬動酒罈子,桑枝夏則是把瀝過酒水的酒米勻出一些拿到了灶臺上。
徐璈上次磨的糯米粉還有一些,摻上這沒什麼酒味兒的酒釀,煮成桂花酒釀圓子用來當飯後的甜點最好不過。
紅薯丁燜飯,辣炒回鍋肉,熗炒酸辣白菜和白菜秋瓜湯。
眾人飯飽,最後下鍋煮著的酒釀圓子也好了。
徐三嬸自己先嚐了嘗,給眼巴巴的徐嫣然舀了一小碗。
許文秀有些不放心:“三弟妹,這到底是酒釀做的,嫣然吃了沒事兒吧?”
“不打緊。”
徐三嬸好笑道:“夏夏本來就瀝過一遍,再摻了水一煮開,只剩下甜了哪兒還有什麼酒味兒?”
許文秀確定無礙給眼饞的徐明煦也分了一個小碗底,院子裡老的少的都在心滿意足地吃著酸酸甜甜的酒釀圓子,桑枝夏想想給出去的徐璈單獨留了一小碗。
徐明陽轉眼都喝下去兩碗了,他吃一點兒應該也不礙事兒的吧?
她放下碗回了西棚,徐璈從外邊回來的時候,院子裡只剩下了幾個小的在玩兒。
徐嫣然性子細膩,記得灶上給大哥留了東西,巴巴地端了跑過去說:“大哥,這是大嫂給你留的。”
徐璈無聲一頓,接過她手裡的碗有些遲疑:“這是米酒做的嗎?”
看得到顏色稍深的糯米,鼻尖卻聞不到任何酒味。
這到底有酒還是沒有?
徐嫣然還沒說話,徐明陽就嘴快地說:“不是呀。”
“娘說了這就是甜湯,我們都喝了好多的!”
三歲的徐明煦一本正經地用力點頭,還揪著徐璈的衣襬催:“大哥快喝,可好喝了!”
包括徐錦惜在內的四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在徐璈身上,徐璈心頭狐疑漸消,心想:應當不會是米酒做的。
枝枝知道他不能喝酒,也說好了只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