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大概什麼時候會得到風聲?”
“少主扣了一個活口,準備等您動身後的半個時辰再把人放回去。”
如此驚天噩耗,那就交給彭遠亮的人去說好了。
桑枝夏懶得去討這個嫌。
桑枝夏滿意地眯起了眼,微妙道:“那我就放心了。”
“對了,別忘了對外放出風聲,可以張揚一些,最好是讓彭遠亮知道,他缺的東西我手裡多的是,不然不好談價錢。”
孟培面露了然,確定桑枝夏沒了別的吩咐,把帶來的人又留下了幾個,這才帶著人匆匆離去。
轉眼日頭緩升,忙活了半宿的徐二嬸還沒清點出庫房中多出來的東西,看著收拾好了要出門赴宴的桑枝夏,擦了擦額角的汗說:“徐璈不隨你一起去嗎?”
“人可都帶齊了?”
“都帶齊了。”
桑枝夏笑吟吟地歪頭看了一眼門外的馬車,低聲說:“齊老隨我一起呢,二嬸放心就是。”
別人可以信不過,齊老的手段徐二嬸卻是放心得很。
知道桑枝夏不會無故去涉險,徐二嬸暗暗加大了握住她手的力氣,微不可聞地說:“雖說準備周全,但那個姓彭的突然吃了這麼大的虧,必定心懷怨恨,不可不防。”
“你去了記得別擅作主張,逢事多聽齊老的安排,萬事以自身安全為上,記住了嗎?”
桑枝夏把徐二嬸的叮囑悉數記下,等徐二嬸說到吃虧大小的時候,忍不住嗤道:“二嬸,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那人既是對著我磨了刀,這就只是個開始。”
更打臉的事兒往往都在後頭,她等著彭遠亮受不住了前來報復。
捕捉到桑枝夏眉眼間與徐璈如出一轍的桀驁,徐二嬸猛地一滯,瞬息後哭笑不得地搖頭:“罷了,你們也不是吃虧的性子。”
“安心去辦你們的正事兒,我等著你們的好訊息。”
桑枝夏撒嬌似的張開胳膊抱了抱徐二嬸,在徐二嬸半是好笑半是縱容的目光中抖了抖衣襬,話聲清脆:“走。”
“出發!”
與此同時,西北南城。
西北三城中,以北城最為富庶人口充足,但北城由內而外早已被打造成了鐵桶一般,外人輕易難以插入。
儘管三又農莊的主子行事低調,可北城中多是她的附庸,城中大小產業不計其數,一時難以摸清真實的底氣。
故而彭遠亮一開始就避開了北城,選擇在南城定腳。
事實的發展也的確是如他所料。
南城中受三又農莊的影響較小,荒地仍多,城中商鋪也多零散,很符合彭遠亮一開始的預期。
三又農莊遭受大火重創,而後村中的諸多訊息來路閉塞,似是被人有意攔截,外人難以探其底細,但這在彭遠亮看來無關緊要。
一場大火,是他送給三又農莊當年壞了自己大計的謝禮,也是他在西北立腳的基石。
他需要靠著一出手就讓三又農莊一蹶不振的狠辣,來讓這些內心毫無決斷的蠢東西成為自己的可用之人。
畢竟……
他遠離了江南富庶之地前來此處,圖謀的可不光是這些人兜裡的三瓜兩棗。
他看中的是這些紮根西北的商戶手中經營數代的商隊,以及他們來往關口內外的商道帶來的天然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