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地紅了臉,話都說得不利索:“這呆子是個沒腦子的,沒人看著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樣兒的禍。”
“青城山那邊的人都已經分批下山安置好了,我去京都留他獨自在一處不妥,我準備帶著他一起,可以嗎?”
急赤白臉的孟培聽到這話也不急了,心滿意足地咬住了堵嘴的手帕,桑枝夏甚至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條瘋狂掃地的大尾巴。
原來傷人的野狼變成大狗,只需要放出一個沈安竹嗎?
只是沒腦子?
這話只怕是不盡然。
一個能在虎威山當上了二寨主,甚至還能順利帶人叛逃出寨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個蠢的?
桑枝夏垂眸斂去戲謔沒想多言,失笑道:“當然可以。”
“收拾好自己隨身要帶的東西,到了時辰會有人去叫你們。”
沈安竹得到了想要的答覆,終於卸下了心頭的巨石,摁著孟培再次對桑枝夏賠禮道謝,目送桑枝夏離開後,才忍無可忍地掐住了孟培的胳膊。
“你下次再做什麼的時候,就不能稍微動一動腦子嗎?!”
“你知不知道如果當時給你吃的不是人參丸,是真的毒藥的話,會是什麼後果?!”
“人家要是真的動了殺心,你是真的會死的知不知道?!”
孟培被掐得不斷齜牙吸氣,苦著臉說:“可不是你說的我沒腦子嗎?”
沈安竹氣急:“我就是那麼一說,你真就不長了?!”
“你那麼聰明,我一直跟著你也沒有用得上腦子的時候啊……”
孟培自己理虧偏偏還理直氣壯,一邊搓自己被掐得生疼的胳膊一邊嘟囔:“你一直帶著我不就成了?”
“動腦子的事兒你都吩咐好了,我費勁兒長那玩意兒做什麼?”
“你……”
“我跟你個蠢的說不明白!”
沈安竹氣急敗壞地踹了孟培一腳甩手就走。
孟培樂呵呵地攆上去絮叨:“我聽人說京都的風沙大,天氣也跟咱們這邊的不一樣,你說我是不是該多準備些厚實的衣裳?”
“還有還有,咱們都沒有銀子,路上的盤纏真的有人包了嗎?是隻管吃住還是給零花啊?”
“吃得多的也都管嗎?萬一人家嫌我吃得多不想給錢了怎麼辦?”
孟培跟個嘴碎的八十老太似的粘著不放,嘴裡說出的話一句更比一句驚人。
沈安竹實在是忍不住了,拽著人逃似的往自己暫住的客房躥:“別丟人了……”
“孟培你真的夠了!”
拉扯著吵嘴的兩人一道走遠。
桑枝夏在走廊拐角恰好什麼都聽到了,失笑扶額,對著身後的靈初說:“去備個三個荷包,一個裝一百兩銀子給趙大人和沈安竹他們送去。”
“還有,記得跟送他們回去的人說,一路上的吃喝不拘銀兩可以大方些,別讓吃得多的人餓著。”
靈初垂首應是,正要走時聽到桑枝夏幽幽補充:“我帶著的藥丸還有多的?”
靈初愣了愣,下意識地說:“有。”
“胡老爺子擔心您此番外出途中會有不適,特意多配了幾瓶。”
都是些養身補氣血的好東西,只可恨良藥註定苦口,那玩意兒是真的很難吃。
桑枝夏滿眼悻悻地嘖了一聲,對著孟培和沈安竹走遠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找出一瓶整的跟銀子一起送過去,就說我額外送的,不放心的話可以多吃幾顆,免得孟培說沒嚐出味兒。”
這話乍一聽是沒毛病。
可靈初腳下一頓,開始遲疑:“東家,那是胡老爺子給您配的,還說……”
“說什麼?”
桑枝夏坦坦蕩蕩地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