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適合種什麼,但凡是地裡長的入了他的眼,好似都能說出個一。
徐璈失聲一笑。
“你記了那麼多手冊,多看看自然也就學會了。”
幫不上忙的可以搭把手,學得會的就試著讓桑枝夏能甩得開手。
徐璈不想讓桑枝夏一直都頂著烈日寒冬泡在地裡,這些必須去做的事兒,他都可以學會了慢慢做。
徐璈點到為止不再多說。
桑枝夏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唇角噙著的笑無痕加深。
“那按目前的進度,豈不是很快就可以有個大致的規模了?”
“最多十日。”
徐璈抬手擦去額角的汗,解釋說:“這邊也是按家裡那邊的規模來的。”
“耕地一區,圈舍一區,雞鴨鵝之類的倒是不難飼養,一兩年也可以養出個成效,還有果林也定了地方,只是有人說養果樹不如種桑養蠶,這個還沒定下。”
西北是養不了蠶的。
極寒的天氣下,桑樹無法成活,蠶也養不大。
可蜀地不同。
蜀地自來所出的蜀錦自成一絕,不管是桑蠶之技還是勾絲緞面之法都遠勝西北。
徐璈不太懂這個暫時沒定,只等著問過桑枝夏的意思再拿主意。
桑枝夏眼底緩緩發亮,奇道:“是誰你跟說的,養蠶種桑?”
“這人你也認識。”
徐璈指了指朝著這邊奔來的惠三娘,挑眉道:“她說的。”
農場招工來了數百人,每個人都很珍惜得到工錢的機會,幹活兒下狠力氣不說,嘴上也絕不多話,生怕自己說錯了話會惹得東家不喜,再弄丟了好不容易到手的活兒。
唯這個從虎威山跟著逃出來的惠三娘不同。
得知徐璈打算把半山腰上的地都用來種果樹,惠三娘急得跳腳,恨不得抻長了脖子跟徐璈對喊,使勁兒強調果樹不如桑樹好。
見到了桑枝夏,惠三娘歡喜得眉眼生輝,一身連泥帶土的陳舊布衣也擋不住眼中的亮。
“東家!”
桑枝夏被她的熱情撲了滿臉,好笑地嗯了一聲:“你什麼時候到的農場?之前怎麼沒聽人說起?”
惠三娘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說:“農場開工那日就來啦。”
“我的情況您是知道的,家裡容不得我,我也不想回去被一脖子吊死,正巧趕著這邊招工,我就來賺些工錢度日。”
曾被擄上山被逼良為娼,實非所願。
可走錯的路行至絕境,死裡逃生後就能意識到,世上諸多煩心事,什麼也比不得活著要緊。
惠三娘不怕遭人白眼唾棄,也不怕被人厭惡曾經的過往不光彩。
為了活命,出些力氣怎麼了?
她乾的活兒可不比那些鼻子眼都朝著天上瞟的人少。
桑枝夏還挺喜歡她這股子潑辣的爽利勁兒,咳了一聲說:“我聽說你覺得種桑樹好,你曾見人做過這個?”
說起自己知道的,惠三娘明顯的激動不少。
要不是徐璈這個冷麵煞神在邊上杵著,她都恨不得用自己滿是泥的手去抓桑枝夏的胳膊。
“東家,種桑樹養蠶真的可行!”
“您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