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嗚嗚呀呀,唱起了京腔,嗓音嘲哳,嘔啞難聽,廖國友登時就傻了眼,幾乎以為這位薛老弟驟遭巨挫,一時受不了打擊,瘋掉了,待細細聽了會兒唱詞,一顆心才又落回肚子裡。
詞出《說岳傳》裡的《挑滑車》,但聽他唱:“……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乾乾淨淨!”
啪啪,啪啪,
一曲未罷,鐵通拍著巴掌步進門來,末了,一伸大拇指,笑道:“沒想到薛縣長還真是多才多藝呀,啊,哈哈哈……”
薛向今天是聊發少年狂,那股勁兒一去,頓覺尷尬至極,哪裡還唱得出來,便笑著和鐵通寒暄。
三人沒說幾句,宋運通又轉進門來!廖、鐵、宋三人同時於此聚齊,其中意味不言自明,大夥兒也心照不宣,又說笑幾句,宋運通便出主意,說請三位去郊外林場打獵,廖國友和鐵通倒是齊聲應好,薛向卻笑著婉拒了,直道還有正事兒,不便同行。
宋運通不解其意。還待相請,聽見薛向唱詞的廖國友和鐵通卻是同有所悟,架著宋運通便自去了。
送走三人,薛向便轉下樓去,直趨五金廠去也。
卻說這世上的事兒,從來就是好事兒不出門,壞事兒傳千里。薛向不再擔任五金廠廠長、撤去財會中心的訊息,已最快的速度便傳遍了蕭山縣的上層建築,這不。薛向步進廠長辦公室的時候,已有無數人在裡面等著了。
薛向知道這幫人要說什麼,這不王定法剛張嘴。薛向就揮了手,講他一肚子話堵回了腔子裡,“都幹什麼呢,不抓緊生產,上我這兒來躲清閒來啦?都走走走,趕緊走,各就各位,上班去,要不然月底老子可是要扣獎金的!”
薛向一聲吆喝,卻是無人響應。薛向驟然冷臉,喝道:“滾,都給老子滾,是不是以為老子這個廠長幹不久了,說話不好使了?老子告訴你們。只要老子還在五金廠一天,就是五金廠的廠長,滾,趕緊滾!”
薛廠長發怒了,大夥兒忽然又都適應了,才想起這位廠長的能耐大。脾氣也大,誰也不願吃掛落,當即就一窩蜂的退去,臨至門邊,薛向又叫住了王定法和陸福。
“老王,七天之後,五金廠廠長之位就要易主!”
薛向直接亮明瞭問題,眼見著王定法勃然色變,薛向揮手道:“這是縣委的決定,誰也不能否決。”
“縣委這是亂命,他孃的,肯定有小人做怪,就是見不得我們五金廠好!”王定法血氣上湧,衝得臉色一會兒便化作紫赤,“薛廠長,您放心,除了您,誰當這個廠長,老子們都不服,又不是沒鬧過,大不了咱們全廠幾千老少爺們兒再鬧他媽一回……”
啪,薛向一巴掌狠狠拍子桌上,“吵吵什麼,張嘴閉嘴就是鬧,你還有點黨員覺悟麼,鬧能解決問題,世界上就沒問題了,哼,你老王想作李逵,老子還不願當宋江呢,得了,少跟我這兒說沒用的了,叫住你們是有正事兒,不是聽你吵吵!”
薛向發火了,王定法自然啞火,低了腦袋,不再言語。
薛向道:“再過三天就是暑假了,趁著學生們沒放假,好組織,我打算在初、高中裡挑出二百名身體好,駕藝高的學生,組織一次活動,活動由咱們廠主辦,活動就叫“千里走龍騎”,從蕭山縣出發,直至天寧門廣場結束!”
“啥?您是誰讓二百學生騎咱們的車,一路騎到天寧門去?”
這訊息太令王定法震驚了,以至於親耳聽到了,還是難以置信。
薛向點點頭,王定法驚得已經沒了人色,“廠長,不能啊,您想過沒,從蕭山到京城有一千五百多里,這一去一回沒有半拉月都不成啊!再說,這麼多學生,一路吃喝拉撒睡,還有安全,這都是要人操心的事兒啊!”
薛向道:“老王,你說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