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小把戲,這境界,不知自家幾時才能達到。
從半晚折騰到深夜,這對兄妹又把晚飯給耽擱了,好在薛老三人被送進病房了,各式補品也被送了進來,薛向拿了水杯衝了兩杯燕麥,又削了幾個蘋果,掰了數根香蕉,才算把兩人的晚餐給對付過去了。
這些年來,小人兒跟著大傢伙是好吃的都吃遍了,嘴巴養叼了,卻漸漸有些返璞歸真的意思,不怎麼挑食了,只覺得和大傢伙在一塊兒吃什麼都香,一杯燕麥和兩個蘋果,倒也叫她吃得香甜,反倒是小白這肉食動物,無肉不歡,對此類素食毫無興趣,盤了身子,在床頭早早困起了大覺。
用罷晚餐,薛向調好電扇,扯上窗簾,讓小人兒也躺好,又給她蓋上肚子,方才倒頭睡下,這一躺下,竟是睡意綿綿,心頭千般煩惱、萬般憂愁,都敵不過睡鄉路穩,他竟是徑直尋周公去也。
一夜好眠,直到門外鼓譟聲吵翻了天,薛向才睜開眼來,抬眼去瞧一邊的小傢伙,但見她已醒了,睜著大眼睛,雙手搭橋,指揮小白玩兒穿越,一人一虎玩得投入,竟是絲毫不理會外邊的吵鬧。
“砰砰砰。。。。”
門外的人似乎煩了,加大了力氣,還“一二三”喊去了號子,齊齊推門。
你道怎麼回事兒,難不成院方手裡就沒鑰匙麼,就是薛老三反鎖了門,也能拿鑰匙推開呀?
原來昨夜薛老三實在是煩了這幫醫生、護士的折騰,生怕半夜又來個查房、檢查,竟搬了碩大的立櫃抵死了房門,因此,才有了眼前這出。
眼見外邊的動靜兒越來越大,隱隱聽到門外在喊“拿撞木去,門一準兒是壞了,而薛縣長定是又昏了,這要是耽擱了,可是要出大亂子啊。”
這下薛向哪裡還坐得住,跳起身來,趁著外邊沒撞門了,趕緊把立櫃搬回了原位,一把扯開了房門,單手撫頭,仰天打個哈欠,看也不看來人,便道:“大早晨的吵吵什麼,這頭生疼生疼地,睡個覺也不讓麼?”
薛老三之所以惡人先告狀,也實在是出於無奈,他此番繼續裝昏已然不成,而這戲又必須演下去,唯一的出頭,那就只有喊頭疼了,好在這會兒科學雖然昌明瞭不少,只要薛向咬定了頭疼,一時半會兒也不是能檢查出來的,倒是正合了他這長久昏迷病人的症狀。
“薛縣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的護士報告說您昨個兒一天沒有進食,擔心您餓了,就給您送早飯來了,結果,敲門沒人應,喊人拿鑰匙又打不開,這才急了,擔心是不是您又昏睡過去了,這才叫了我們過來,對不起,對不起。。。。。。。。。。。。”
說話的正是院長付建威,這幾日,他是打定主意,吃住都在院裡,薛縣長不出院,他也就不出院門一步。這不,方才聽到蔣護士長彙報,還在刷牙的付院長口缸、牙刷一扔,就奔過來了,一路上,不知道吞了多少牙膏,這會兒袖子上還滿是擦嘴遺下的汙漬。
薛向並不是真心發火兒,只不過是演戲需要,倒也沒接著為難,開門讓進了眾人,接著,又是老實的配合檢查,一堆白鬍子抵著問“是這兒痛,還是那兒痛”、“祖上有誰得過痛風”、“腦子裡可有嗡嗡的感覺”。。。。。。。。。。。。
這一堆問題可把薛向問苦了,心中是萬分不耐,嘴上還得煞有介事地答著,一邊的小傢伙還時不時苦著臉插上幾句,說自家爺爺有頭疼的毛病,立時被一老頭拉到一邊,細細詢問去了。
聽到小傢伙插話,薛向暗裡差點兒沒笑破肚皮,自己都沒見過爺爺,她小人兒哪裡去見,再看小傢伙在一邊歪腦袋,揮動小手,衝那白褂老頭瞎比劃出頭痛的樣子,一副賣力表演的模樣,真個是兢兢業業好演員,樂在其中了。
一堆人詢問良久還是查不出毛病,結果,只得吩咐薛縣長靜養,連藥都不敢瞎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