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打人,保準一窩蜂地嚷嚷著薛縣長讓毛局長打昏了,畢竟局長打昏縣長,多有傳奇色彩啊。
劇本寫好了,如何導演,對薛向這勇武無雙,打人的行家來說,自然再簡單不過了。當時,他一撲過去,毛有財便被他制住了,那四臂交加,激烈搏鬥,只不過是他導演出了的罷了,而毛有財死要面子,也沒吆喝出自個兒被制住的事實,且薛老三動作極快,滿天的長胳膊,一幫看客哪裡看得清,只當這二人打得激烈,有的還暗暗讚歎“別看薛縣長矮一塊兒,瘦一圈兒,身手還挺不賴,能和毛土匪相持這許久”。
而薛向要的結果,無非是毛有財手中的扳手碰上自己的腦袋,有了這番糾纏的前戲,薛老三抓住毛有財握著扳手的大手,便朝自己腦袋砸來,在挨著毛髮的時候,猛然使力凝住攻勢,接著展現在眾看客面前的便是慢動作了,誰都能看見,那扳手砸在他薛縣長頭上,接著,便是薛縣長軟軟到底,口吐白沫了。
說到這兒,您可能要問吐白沫兒,還能自個兒演,難不成他薛老三知道要演這出,嘴裡先含了麵粉?事實上,對薛老三這種國術高手,製造出吐白沫的假象異常容易,都知道羊癲瘋病人發病時好吐白沫,而此類病人發病,無非是神經性發射的結果,薛老三隻需在倒地之時,瞧瞧掐下脊大椎上的穴位,嘴裡在咽些口水,很容易便造了出來。
可以說薛向這出戏導得極佳,結果簡直超乎了想象,因為他薛某人想要的結果無非是讓他被毛有財打昏的訊息,儘快傳播開去。而事實上,當時,那幫看客,直接喊出了“薛縣長被打死了”,這一昏一死,何者更刺激?何者更具傳播力,便不問而知了。
事情果然如發展的那樣,他薛某人剛在病床上躺了沒幾分鐘,便聽見衛齊名到了,接著三三兩兩的熟悉聲音,充斥在他的耳邊,聞聽眾人之言,皆是一力痛罵毛有財無法無天,薛老三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畢竟不管眾人心中如何嘀咕他薛某人先出手的事實,主流輿論總算是維持住了。
然而薛向得意沒多久,便發現問題來了,他“挨”了毛有財一扳手,總不能什麼事兒都沒有,睡一覺,跳下床就走人吧,畢竟這戲他薛某人都演了,不演全套顯然是不行的。可他薛某人腦後無明顯傷痕,已然被許多醫生看在眼裡,在去給自己腦後來上一下,補上傷痕,顯然不合適,那剩下的就唯有繼續裝昏一途,要不然,他薛某人是真不知如何繼續演下去,畢竟國術不是神術。
他這兒身上無傷,各項檢查都無礙,若是他薛某人在清醒著,剩下的唯一結果,就是請他薛某人出院了,到時,他薛某人就尷尬了。畢竟毛有財的體型擺在那裡,你薛縣長若真是狠狠捱了一下,嘛事兒沒有,睡一覺就好了,這無論如何說不團圓。因此,薛老三隻好委屈地繼續裝昏。
卻說薛向原以為裝昏就是睡覺,誰成想他這邊假假地做戲,院方卻是如臨大敵,排出了最強陣容,開始折騰他薛某人。當然,人家院方純是好心,可在薛某人心中就成了折騰。那三四雙玉手在他健碩的身子上折騰,又都是妙齡女子,薛某人血氣方剛,控心猿,鎖意馬,都不知費了多大力氣,要不然,人家這邊玉手一掐,他那邊小弟弟起身敬禮,立時全漏了不說,傳出去,說不定就成了蕭山縣史上最可樂的笑話。
除了這美人恩難消受之外,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刻不停,更讓他厭煩,也不知道眾護士怎麼想的,是認為他聽不見,還是巴不得他聽見了,被驚醒過來,反正說話聲兒一個比一個大,還句句是抱怨,抱怨的矛頭直指他薛某人,這怎不叫他生氣。
好在這美人恩他也忍住了,噪音也抵禦了,原以為就靜等著夜色深沉了,這幫人不折騰了,他薛某人這假昏能變作真睡。哪知道這時,小傢伙衝進來了,薛向一聽見她的聲音,就驚呆了,方才記起,自個兒盡顧著算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