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不好的看法,國有重將,福兮?禍兮?
這是所有老成之輩都必須仔細加以考量的。
薛老三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不是預料中的壓力麼,既然是預料中的,就沒必要掛心,眼前的事兒,如果比作戰爭,那就該適應戰爭的鐵的法則,咱們才高光了一把,就不能不讓別人心生嫉妒,使些手段,也是在所難免的。”
“洪映哥調就調唄,裝甲師師長調到集團軍擔任副政委,這是升了麼,好事兒,怕什麼。軍工所,科研經費,這些要查查也是應該,有調查才有清白嘛,您二位把心放肚子裡,一切打擊都有個界限,沒誰敢越過這個界限,畢竟,這次的餡餅又不是咱們要的,是天上自己掉下來的,老首長砸的,出了問題,老首長能不兜底?”
“得,您二位繼續發愁,新聞聯播到了,我可沒工夫陪了。”
說著薛老三自顧自扭開了電視機,盤腿在沙發上坐了,末了,端起茶水灌了一口,又抓過果盤的瓜子兒,轉瞬,就嗑得瓜子皮兒滿天飛。
他這般悠閒寫意,真看得薛安遠一通火大,恨不得衝上前去,照著這小子的屁股猛踹幾腳。
的確,薛政局有些上當的感覺,早幾天,這小子說得胸有成竹,他也給予了這小子最大的信任,哪裡知曉這小子如今盡是這般態度。
照他方才的話理解,他那日所說的辦法,就是沒有辦法,事情出了就出了,別人的棒子揮來了,就揮來了,有道是,人家有狼牙棒,我有天靈蓋。
把頭捂在沙堆裡,撅著屁股讓人家踹就是!
這是他孃的什麼招數!
薛安遠正待發怒,戚如生從外面奔了幾句,薛老三隱隱聽見召開jun委常務會議,薛安遠臉色一肅,狠狠瞪了薛老三一眼,招呼上洪映,便行了出去。
薛老三依舊顛顛兒看著新聞聯播,似乎真拿薛安遠眼前的危機,是絲毫辦法也無。
收看完電視,他洗刷畢,便挨個兒和小妮子,蘇美人,小傢伙通了電話,收線的當口,已然是近十點。
一覺好睡,許是昨日和小妮子癲狂一番,氣血平穩得緊,今日一早,泥丸宮根本無有反應。
薛老三也沒在意,翻起身來,穿上衣服,看看外面的天氣,陰沉沉,說不定有語,忽得,他又開啟衣櫃,從裡間拿出把雨傘來,入手顛了顛份量,甚是滿意。
………………
果然,到了上午,天氣依舊陰沉,濃濃的墨雲在西天遮連起了一條黑線,邱躍進站在衰草枯黃的山崗上,極目遠眺。
第三百四十二章死
山崗不高,距離下面的公路不過七八米,說是小坡也不為過,只崗勢極長,緩緩延伸走高,最遠地地方,似乎要接入翠屏山中。
換句話說,眼前的這條連線301省道德江段和201國道蜀中段不足兩公里的瀝青馬路,其實是條穿山公路。
公路兩邊皆是山崗,邱躍進所站立的對岸山崗,準確來說,更像是個堰塞湖,突進十幾米,便是岷江的分流入灣匯聚而成的一方佔地上百畝的堰塞湖。
湖面並不寬廣,但湖水極深,便是善泳的漢子,也打不著底。
蜀中多山,闢田不易,有水自然有田,是以,沿崗上下,劈出了不少梯田,全賴此湖灌溉。
深湖臨空,懸在公路邊上,倒非無人點出其間危險。
畢竟若逢連陰,雨水暴漲,湖水滿溢,極有可能倒灌而下。
只是此公路太過重要,是溝通兩條主幹道的重要樞紐,而岷江浩蕩,要以人力迫使河流改道,除非是省裡肯有國家幹三峽大壩那般的決心和勇氣,花絕大人力、物力,要行此舉,純屬天方夜譚。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這個危險的堰塞湖還是繼續存在著,數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