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難得,不如陪我聊聊吧。”
看著一窗之隔、飄飄灑灑的雪花,布萊恩莫名地有些喟然,語氣也縹緲了許多。
“既然如此,就遵循家主的意願吧。”
布萊恩為什麼突然想要聊天,維羅妮卡不知道,但她確實有些想和對方聊聊的話題。
看著洋洋灑灑的飄雪,布萊恩的思緒逐漸發散:
“你上一次稱呼我為‘父親’,已經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維拉?”
這個許久沒有聽到的暱稱,讓維羅妮卡幾乎是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布萊恩。
但布萊恩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對方的視線一般,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時至今日,你還是在責備我嗎?”
“您這是在說什麼?我自然不會有這種想法!我只是……依舊沒有走出來罷了。”
維羅妮卡連忙出聲否認,心中確實沒有對於布萊恩的“責備”。
然而布萊恩只是轉頭看向維羅妮卡,眼中一片清明:
“你不必矢口否認,希夢娜的那件事……責任在我,你心中有怨,我也是可以理解。
“我猜列夫已經提醒過你了,但我還是要再說一遍:
“即使是為了布蘭達,你也要解開那個心結了——時至今日,他人不在乎你是否有埃文的血脈,他們只會認為你就是埃文家族的一員,因為你擁有如此權勢,你就會有如此地位。”
無論是布萊恩,還是維羅妮卡,他們都清楚一個事實:
維羅妮卡從不忠於王國,也不忠於律法,更不忠於王國改革的志業,唯一讓她有所牽掛的,只有那位早已逝去的埃文夫人、希夢娜·埃文。
“我明白的,家主。”
維羅妮卡下意識地抓緊了衣襬,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布萊恩所說的道理呢?
“罷了,不說這個話題了,畢竟我自己都沒有走出來,也沒有什麼資格開導別人。”
布萊恩擺了擺手,坐到了維羅妮卡的面前:“我知道你心中有問題,不如趁現在一起談談吧。”
“既然家主這麼說了,我索性直接向您發問——艾爾殿下這次鬧了這麼大的動靜,整個塞西亞的政務系統都為之震動,您卻什麼動作都沒有采取,您當真如此放心嗎?”
維羅妮卡微微蹙眉,看向自己的“父親”:她擔心艾爾弗雷德的舉動無法收場。
布萊恩自然聽出了維羅妮卡的憂慮,只是無奈地淺笑了一聲,徐徐說出自己的安排:
“這是挑戰,也是機遇:極北海域的戰局變得越發詭異,南方的皮留士人也有些不太安分了,本土的局勢已經分去我的許多精力了,王室議會的那幾個傢伙,更是不曾放棄對殿下動手。說實話,我現在已經很難全力操持開拓計劃了,這裡的事務終歸是要交給你們的。
“明年年初,我就要返回本土了,但殿下目前的威望卻難以服眾,無法完全勝任裁判所的位置。
“與其讓局面僵持下去,索性讓殿下放手去做,讓所有人都看清他的能力。殿下的權勢越大、地位越穩固,王室議會的那幾個老傢伙就越不敢輕易動他——他展現的能量越大,反而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