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鍾叔一連串的詢問,陸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實話。
而聽他說完後,鍾叔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所以說,你還是離開房間了。”
“是的……主要隔壁的動靜實在太奇怪了,我放心不下那個女人。”
陸昭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知道自己惹上了不乾淨的東西,老老實實說道:“今早出門的時候,我遇到了住在01戶的馮女士。她跟我說,05戶是一間空屋,根本就沒住過人。所以鍾叔,我隔壁的屋子,是間凶宅吧?”
“這個世界上,是有一些事情難以用常理去解釋的。05戶的事情,這裡的租戶幾乎都知道。但大家平時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年過去了,也都相安無事。”
鍾叔似乎預設了陸昭的說法,他放下鑰匙,走到了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後找出了一沓登記簿。
“05戶那家女主人叫林月娥,以前在超市當理貨員的。她家先生叫周廣生,原來是做汽車銷售的。”
鍾叔看到05戶上登記的資訊後,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
與此同時,陸昭卻注意到,那本住戶登記簿上的時間竟然是1988年。
“鍾叔,林月娥和她的丈夫,是1988年搬進來的?”陸昭問道:“那不是三十年前的事嗎?”
鍾叔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從登記簿的夾層裡抽出了一份剪報遞給了陸昭。
接過報紙的瞬間,陸昭的目光便被那上面林月娥的黑白照片所吸引了——果不其然,她就是昨夜向自己求助的女人。
而在注意到報紙上的大標題後,陸昭頓時感覺腦袋像被重錘狠狠夯了一記,寒意沿著腳底“噌”的一下竄上了頭皮:
「離奇!女兒大義滅親報案,狠毒婦人鐵錘殺夫」
「電鋸分屍拋棄屍塊,遺體至今下落不明」
“你年紀輕輕,又不是本地人,自然沒聽說過1988轟動香港的殺夫分屍案。”鍾叔的聲音驟然響起,將陸昭嚇了一跳。
“沒錯,你昨晚看到的那個女人,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說到當年的那樁慘案,我至今還記憶猶新……”
鍾叔告訴陸昭,05戶的男主人,也就是死者周廣生,生前與太太林月娥育有一女,18歲,當時在寄宿學校上高中,只有放假才會回家。
“這個周廣生也是倒黴,應酬生意酒駕,不小心撞了人。聽說人沒死,家裡陸陸續續賠了不少錢。他們的女兒呢,讀書又要不少學費。夫妻二人走投無路,只能賣了原先的房,搬到了這個破地方。”
鍾叔連連搖頭:“因為這個事情,周廣生工作也丟了。從那以後,這個家全靠他太太林月娥撐著,他就整天遊手好閒,在家酗酒度日。一喝醉呢,就會發瘋,動不動就把他晚歸的老婆打得遍體鱗傷,還懷疑她在外面偷人。”
陸昭聽的暗自心驚,鍾叔所描述的事情,都跟昨晚林月娥說的一模一樣。
“說起來,那林月娥也是個可憐人。她就在附近超市做理貨員,為人老實本分,性子又柔弱。每次被老公打得受不了了,就只會哭著跑到樓道里向鄰居求救。我幫她報過幾次警,但是不管用。警察一走,該打還是繼續打。她家男人天天發酒瘋,一到晚上就又摔又砸的,時間久了,周圍的鄰居都見怪不怪了。”
鍾叔點燃了一根香菸,緩緩送進了口中:“可突然有一天,05戶就這麼安靜下來了。在那之後的一個禮拜裡,再也沒有人跟我投訴過那家人深夜擾民。”
身為保安,已經連續數日不見周廣生下樓買酒,當時鍾叔心裡覺得奇怪,便找了個藉口,上門探望了一番。
來到05戶門口時,給自己開門的就是林月娥。鍾叔感到頗為意外,那天並非休假期,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