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和陸昭打了聲招呼。她那寬鬆的廉價絲質睡袍下,一雙白晃晃的大腿若隱若現。
“有空來我家坐坐呀。”女人走到陸昭面前,朝他吐了口菸圈,調侃道:“當然,前提是你沒有女朋友或者老婆。”
“我,我還有事。”陸昭紅著臉,眼睛不敢亂瞟。他低著頭,加快腳步走向了樓梯。
“乖乖仔,這麼容易害羞啊。”身後,03戶的女人嬉笑著撣了撣菸灰,轉身走進了房間。
不消片刻,她叼著煙,從屋裡提出了一隻黑色塑膠袋。將袋子丟到隔壁牆邊的垃圾堆裡,女人眯著眼睛,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像是在自言自語:“要是你也能像他一樣那麼乖就好了。”
說罷,她關上門,轉身回到了屋內。
牆角的垃圾堆裡,黑色塑膠袋被易拉罐劃破了口,一灘汙血緩緩滲了出來。
從電梯出來,陸昭正好碰到了鍾叔。
“小陸,你怎麼了,臉這麼紅的?”
鍾叔關切的上前探了探陸昭的額頭:“最近疫情嚴重,發燒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您誤會了,我沒有生病,只是剛才……”
見陸昭說起話來支支吾吾,身上隱約還能聞到一股濃重的香水和煙味,鍾叔頓時露出了一副瞭然的表情:“是不是03戶那個鳳姐調戲你了?她人就是那樣,你別放心上啊。”
鍾叔口中提到的鳳姐,實際上就是樓鳳。
“其實她們這一行,吃的就是一口青春飯。要是沒苦衷,有手有腳的,誰會想著去做這個?我還記得十年前,樓裡也有一個這樣的租戶,好像叫玉琴吧。她年紀大了,沒什麼客人光顧,又找不到工作,窮的都交不起租了。有一天,竟然想不開爬到天台上跳樓自盡。哎……”
鍾叔還在絮絮叨叨說著過去的事情,而陸昭卻不想聽他亂扯了。
他快速轉移了話題,對鍾叔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對了,04戶大叔又把垃圾扔在外面了,現在天氣熱,樓道里味道實在太臭了,到處飛著蒼蠅蚊子,能不能麻煩您處理一下?順便問問,咱們樓裡有相關物業負責嗎?”
陸昭之所以這麼問,其實是在試探對方。
住的時間越久,陸昭發現這棟大廈本身的謎團多的遠超自己預料。
樓道雖然有被定期打掃,但迄今為止,他還從未遇到過其他物業人員。整個旺森大廈的管理者自始至終,似乎就只有鍾叔一人。
光是這點,就很不合常理了。
而唯一和鍾叔有聯絡的,便是代理人馬先生。當初籤合同的時候,陸昭只知道06戶的房東叫杜長山,從名字上來看,應該是一名男性。
他曾向馬先生打聽過關於自己這間屋子房東的資訊,甚至詢問對方能否給自己杜長山的聯絡方式。
可代理人是含糊其辭,告訴陸昭租戶不得與房東私聯,這樣不符合租房規定。若是他想打聽訊息,可以找鍾叔。
陸昭知道對方有意隱瞞,他試圖上網搜尋愛佳租房中介公司的相關資訊以及地址。
可很快他便發現網頁已經被登出,至於這個代理人,自從上次和顧雲聲簽訂合約後,也沒有再出現過。
而每當他跟鍾叔這個老滑頭打聽大廈前住戶資訊時,對方也總是東拉西扯打太極,將問題拋給中介公司。
事已至此,陸昭總算明白,鍾叔跟馬代理相互之間都在踢皮球。他們誰都不肯透露太多關於大廈的秘密,就像是已經約好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