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栓,一陣涼風撲面而來,讓本來腦袋還有些昏沉的項央瞬間打了個寒顫,緊了緊身上的孝服,看了眼還有些陰沉黑暗的天空,便走到院中的水缸邊打水洗漱,一邊往臉上潑水,一邊打量四周。
這是一個不大的農家小院,黑色的泥土長了不少雜草,左側的雞籠鴨舍空空一片,顯然很長時間沒有豢養家禽,只是放置了幾個練臂力的石鎖;右側是一方水井,井邊有一個木桶和粗長的麻繩,是日常生活打水所用。
院子正東處,就是靈堂所在,過往也是項家接待客人的地方,算是客廳,左右兩側還有兩間屋子,分別是項大牛和項央的住處。
靠近項央房間,則是廚房,項央十歲之前都是項大牛為他煮飯燒菜,十歲過後,這就成了項央的地盤,早中晚三餐,雖然粗茶淡飯,但也被頗有廚藝天賦的項央做出花來。
右側遠離項大牛房間的木柵欄小屋,則是茅房,外壁用檀香屑沾滿,摒除臭氣隔絕音量,十分有效。
“還好還好,怎麼也算不上家徒四壁,至少比起一穿越就要露宿街頭的先輩們,我這已經屬於小康水平了。”
用肩頭的白巾擦了擦臉,又用柳枝蘸上鹽水刷了刷牙,項央便回到靈堂拿起昨晚吳大媽留下的涼包子開啃,雖然又涼又硬,但架不住腹中空空,三下五除二便幹掉三個大包子。
吃完後項央還砸吧了嘴,一雙眼睛露出惆悵,想起以前雖然生活的平淡了點,但至少吃得好喝的好,偶爾出去擼個串,吃個肯德基翅桶,喝兩口汽水,美滋滋,但現在呢?
不過當項央將目光放到左側靠在磚牆上的雁翎刀時,心裡就又不覺得苦了,刀劍與槍械大炮一樣,是男人的嚮往,縱馬狂歌笑傲江湖,以手中三尺刀劍,掃除不平,行俠仗義,哪個男兒不想?
而現在,他就有了這樣的機會,更別說今後還有數不清的神功絕技等著自己修煉,相比口腹之慾,這樣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右腿一伸,勾腳一踢,牆邊的雁翎刀直接拋到項央胸口,左手一攬,右手順勢拔刀,一聲叮鈴的清脆聲便在空寂的大堂中迴響,聽在項央的耳中,是那麼的悅耳的動聽,比之仙音妙語還要美上三分。
手中的長刀與安遠縣衙的制式厚背官刀不同,刀長三尺五,刀身狹長,刀刃平整光滑,只是輕輕撫上,便有一種毛骨悚然如芒在背的鋒銳之感,哪怕項央不懂刀,不會武功,也能看得出這絕對是好刀。
項央記憶中,雁翎刀乃是提拔項大牛的那位恩親臨別所贈,從那之後項大牛一直佩戴不離身,視若珍寶。
“原本的雁翎刀雖然鋒利,但絕沒有這樣的質感,必定是李大叔用珍貴鐵精多日熔爐回煉,方才有這種奇效,這份禮太重了。”
項央食指輕彈刀背,心裡感動,李大叔只是一個普通鐵匠,能將雁翎刀重鑄成這般境地,已經是嘔心瀝血方才有的效果,金錢雖貴,但重不過這沉甸甸的情義。
看到天色還早,離他人來拜祭項大牛還有一段時間,項央心裡起了興趣,提著雁翎刀走到小院中揮舞起來。
一般人舞刀,自然是瞎幾把搞,用的是手臂力量,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而且基本上就是砍砍砍,沒別的路數了。
但項央舞刀不同,腰腹用力,手腕靈活,身板挺拔,下盤也十分穩固,看起來就像是那麼回事,更關鍵的是項央舞刀,除了劈砍,還有斜撩,直戳,橫架,平削等等刀法基本功。
這套刀法自然是項大牛所傳,也是當年那位縣令所贈,名字不詳,只是包含了練刀的一些基礎,刀中八法,掃、劈、撥、削、掠、奈、斬、突,無所不包,對於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莊稼漢,正好夠用,再繁雜一些,只怕項大牛就練不成了。
而這麼一揮舞,項央才發覺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