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的管子的總樞,在管子的其它部分,有時有一個小小的隆起。
我和王逢源兩人,對著電視螢光屏,足足看了一個小時,直到眼睛發痛,仍是弄不明白我所看到的,究竟是甚麼東西。
王逢源苦笑了一聲,關掉了儀器:“看來,這像是一個摩登蜂巢,那些管子,倒像是蜂巢中的交通孔道一樣,對不?”
我苦笑了一下,王逢源自然是在講笑話,但是,王逢源的話,又不是全無道理的。那許多管子(實際上比頭髮細得多)四下交叉,到處連結,但是卻一點也不亂,看來真像是交通線。
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在我的預料中,金球的內部,應該是裝置著精密的儀器的,但現在卻是這樣莫名其妙的東西!
那些東西究竟是甚麼,我和王逢源兩人都說不上來,而且金球內部的一切,都是小得要放大幾百倍,才可以看得清楚,就算將金球剖了開來,我只怕也沒有這個耐心去研究它。
我道:“好了,第一流的工程師,你可以將小孔補起來了。”
王逢源卻奇怪地瞪著我:“咦,你這個人,怎麼一點科學觀點也沒有的。”
我幾乎想罵他幾句,但是我心意闌珊,只是冷冷地道:“甚麼叫科學觀點?”
王逢源道:“科學觀點就是做一件事,在未曾徹底做好之前,絕不休止。你如今已明白金球內部的東西是甚麼了麼?為甚麼要我補起小孔來?”
王逢源的話,雖然講得十分不客氣,但是卻使我的精神為之一振,自沙發上一躍而起:“來,我們來繼續研究。”
在接下來的幾天中,王逢源動用了他的假期,我和他幾乎日日夜夜在工作室中。我們化了三天的時間,將金球放大了幾十倍,製成了一個模型。
那模型的內部是全部按照電視螢光屏中現出來的情形所製成的。
做好了這個模型之後,我們再進一步地探測金球內部的那些其細如髮的管子,那是空心的。而空心之中,又沒有別的甚麼。
王逢源又自作主張地弄斷了一根那樣的細管子,仔細觀察管子的內部。
在他剛告訴我弄斷了一根管子之際,我還不同意那樣做法,但是,當管子內部的情形,反映在電視上之際,我們都驚訝得跳了起來!
那管子雖是空心的,空心的部分微小到極,然而,在放大了之後,我們在管子的中心部分,發現了一些極奇異的東西!那些東西的形狀,仍然是極其奇特,亂七八糟的,而這種東西,卻不是固定在管子的內部,而是可以在管子內部滑動!
如果說,那些四通八達的管子,是一組複雜而有計畫的交通線,那麼在管子中的那些東西,就應該是車子!
可是,難道那些空心的小管子,真是交通孔道麼?是一些甚麼樣的“人”,在使用這種交通孔道呢?這一切,真是不可思議之至。
而到了第四天晚上,更不可思議的事情來了。
我們在休息了片刻之後,準備再探索金球內部的情形之際,卻發現被我們鑽出來的那個小孔,竟然不見了!
那個小孔本來是相當刺眼的,但是這時,整個金球的表面,平整光滑,絕沒有任何瑕疵,那個小孔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和王逢源兩人,都不禁相視苦笑。
這幾天中,我們每一個人,連白素在內(她照料我們的生活,有時也參加我們的工作)都儘量發揮我們的想像力,來猜測那金球究竟是甚麼東西。但是我們的想像力,卻也沒有發展到了金屬會自動地將小孔補好這一點。
在我們發現那金球的表面上已沒有小孔的一剎那間,我們都以為金球被人掉換了。但是我們又立即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因為在這幾天間,我們根本未曾離開過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