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蟲狀的蟲族挖出來的通道大小適中,正適合寧語揹著珀西艱難地匍匐前進。
寧語能感受到土層的微微顫動,此時不知道多少蟲族在上方搜尋著自己。它們有限的神經節怎麼能敵過自己的智慧,寧語有些得意。
背上的少女輕飄飄的,能感受到她溫熱的身軀。同時又與自己背部的傷口隔著繃帶摩擦,舒適與疼痛混合著帶來的奇異感覺雜糅著盤旋不去的緊張,讓寧語幾乎無法思考。
他只得一個勁地前進。
也不知過了多久,暗無天日的通道里寧語忽地停下了。無他,背後的珀西將手輕輕釦在了他的肩膀上。
“停下。”珀西平淡的聲音傳來。
“聽語氣我像是計程車司機。”寧語莞爾。
“這是二級蟲族‘貪吃蛇’挖掘的通道。再往前是蟲巢的糧倉,糧倉正下方是蟲母的居所。所以停下吧,再往前你會死的。”珀西很有耐心地講解了一番,語氣仍然是平淡不起波瀾。
原來剛才的蠕蟲狀蟲族叫做‘貪吃蛇’,是一隻二級蟲族。寧語心想。
自從‘大隕落’事件發生後,蟲子們發生了劇烈的變異。後續的科研學者又將蟲族從一到五劃分了五個等級。
拿一級蟲族來說,它們數量最多,種類最雜。同時進化程度最淺,戰力也偏弱。
但也那只是相對而言。就拿一級蟲族利翅蟲來說,憑藉空中詭異的飛行軌跡,獵殺七八名成年人不在話下。
‘貪吃蛇’從隱藏地底的捕獵,同為二級蟲族‘濺射者’噴射劇毒膿液,都昭示著二級蟲族的攻擊方式更為狡詐與強力。
“你是如何知道前面就是蟲族糧倉和所謂的蟲母所在地呢。”寧語有些疑惑。
寧語對於蟲族理論知識的缺乏不是一天兩天了,儘管有方雨的教導,那也才僅僅幾天,只是聊勝於無。
“‘貪吃蛇’的身體構造能讓它吞下大量的食物移動,是運輸食物的主力。蟲母為了進進食方便,就會把巢穴建在糧倉下面。”珀西倒是很有耐心的解釋道。
蟲母是一種極為特殊的蟲族,肩負著繁衍蟲族的任務。每一隻蟲母都是不知疲倦的生育機器,隨著自身成長能生產出數量更多等級更高的蟲族。尤為重要的一點,蟲母能指揮排程蟲群進行攻擊,相當於一支軍隊的指揮所。
自古以來,對蟲族的討伐戰都是百試不厭的蟲母斬首戰術。只要擊潰蟲母,蟲族就會不攻自破。
寧語從腦中淺薄的知識點翻出這些記憶。看來之後我要加強系統理論的學習了,光是看些亂七八雜的書,只會讓我雜而不精,寧語心中暗暗道。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寧語放下珀西。後者的手腕射出一道淡淡的鐳射切割著巖壁,不消一會便做出了一個能容納兩人大小的空間。兩人便鑽了進去。
“我的任務就是消滅此處的蟲母,解決這次危機。”珀西背靠著巖壁,雙手環著蜷起的小腿,淡淡說道。
就憑現在的模樣?寧語微皺眉頭,打量起珀西。原本覆蓋身體的裝甲脫落後,被大團血汙侵染的白皙肌膚也顯得暗淡無光,頭髮被草草紮成一個小馬尾,整個人無力地坐在地上。
簡直就像住我對面的小貝卡,寧語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哦你問小貝卡是誰,不過是一個住在貧民窟的以垃圾尋寶為生的邋遢小孩罷了。不過運氣沒我好,寧語暗暗補充道。
珀西沒有再解釋什麼,僅僅休息了五分鐘,便不知從哪掏出一隻試劑。試管中的液體泛著妖異的紫光,她面無表情地朝著大腿狠狠紮下。
隨著紫色液柱緩緩下降,珀西的慢慢做直了身體,兩隻手緊握成拳壓在大腿上。臉上痛苦與享受的神情交織,身體上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