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著病,不知道能不能救她一救?”
納蘭雪聽到有病人,跨出的腳步便頓住了,她回過頭來,“你的妹妹?”
裴徽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正是。”
納蘭雪面露為難:“可是我馬上就要離開大都了。”
裴徽連忙開口道:“沒關係,我妹妹就在不遠處的茶樓,若是姑娘不嫌棄,只要上樓替她診治一下,用不了多久,我定有重金相送。”
納蘭雪想了想,便點了點頭。隨即李未央便瞧見那裴徽帶著納蘭雪上了不遠處的茶樓。趙月輕聲問道:“小姐,這裴公子他……”
李未央冷笑道:“裴徽詭計多端,定然是瞧見這位姑娘從我們府中出來,才故意跟著她,製造了一場機會與她相逢,只是,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趙月低聲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去跟著他們,看看他們說了什麼?”
李未央搖了搖頭道:“即然是茶樓,他可以去,我又有什麼不能去的呢?走吧,好久沒有喝尚華樓的一品菊了,去品一品也好。”
趙月瞧見李未央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道:“小姐,這怕是不妥吧。”
李未央失笑道:“裴家是強盜不成?能當街將我如何嗎?趙月,眾目睽睽之下,他便是恨透了我也要裝成文質彬彬的模樣,你且瞧著吧。”說著她已經步下了馬車,向一旁的茶樓而去。趙月跟在她身後,心中有著一絲忐忑,轉頭便向那車伕吩咐道:“你去郭家報個信,就說小姐在這裡。”這才尾隨著李未央上了茶樓。
茶樓老闆見李未央衣著高雅出手闊綽,絕非一般的富家千金,便將她們引到了裴徽旁邊的雅室。這茶樓共分為兩層,一層是尋常人家喝茶的地方,也有不少普通世家公子和低等官員在下面品茶,而二樓豪華的雅室,足足有十來間,則專門用來招呼一等的貴客。每一個雅間門口都垂著美麗的珠簾,牆上掛著山水畫,桌椅都是紅木的,看起來十分的高雅,李未央坐在雅間之內,自然有人為她上了茶。
此時旁邊的雅間之內,納蘭雪正在為裴寶兒診治,只聽到裴寶兒嬌柔的聲音傳來。
“納蘭姑娘,不知我的病情是不是很嚴重?”
納蘭雪斟酌了片刻才開口道:“小姐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驚而已。”
裴寶兒似乎要哭的樣子,“可是我已經有小半個月沒辦法入睡了,一閉上眼睛都是可怕的場景。”這些話她倒沒有說謊,她親眼看見裴陽身首異處,又怎麼能不害怕呢?而且她終覺得李未央在窺視著她,讓她坐立難安,所以才會驚慌過度,日漸消瘦。
納蘭雪點點頭道:“心病還須心藥醫,小姐放寬心就是。”說著她提起筆寫下一劑藥方,遞給裴徽道:“這是一些安神的藥方,只要小姐定時服下,再好好養著,不要胡思亂想,不出三月應當痊癒了。”說著她站起身,連診金都沒有問,便轉身要離去了。
就在這時候,樓下的平臺之上卻傳來樂曲之聲,一個女子手中彈著琵琶,正在清唱。
“想當初你英俊年少,我芳華正好,本欲與君相守,莫作曇花一現。卻不料韶華極盛,百花開殘,你轉身無情去,等閒將我拋,人間緣何聚散,今生有何悲歡。不過是,拼卻一生休,盡君一日歡。”這琵琶聲十分的悽切,歌喉也很是婉轉,數十名茶客鴉雀無聲,就連那些站在門外不想要喝茶的路人也齊齊向著茶樓裡看過來。不知道為什麼,納蘭雪突然停住了腳步,輕聲道:“她唱的真好。”
裴徽微微一笑道:“唱曲的這位姑娘曾經是大都之中最紅的名妓葉芙蓉,只不過年老色衰無處可依,不得不到這茶樓來做了個清客而已,姑娘若是有興趣,不妨坐下聽一聽。”裴徽一邊說著,一邊目光流轉觀察著納蘭雪的神情。
納蘭雪的神情有些異樣,眼光筆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