錮,何嘗不是一種不可多求的能力。
宋鱗比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生活在小鎮的父母也許從未對小鎮以外的世界感到好奇過。
他們也未必沒有時間,更沒有多餘的生活阻力,自己也小有積蓄,更足以過上一個非常充實又多姿多彩的退休生活。
小鎮上都是祖輩世代生活在那兒的人們,一到日出日落陽光小角度的陽光瀰漫在整個小鎮中,炊煙裊裊的煙火氣從青石牆的縫隙中和煙囪裡飄出來,路面上的青石板路偶也有上百年的歷史。
這時矮叢建築的小巷子裡那一頭,緩緩走過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就像從歷史裡走出來的舊時場景一樣。
他揹著手,起早貪黑地穿梭在這條光滑的青石板路上。
就像自己的先輩們一樣,重複著他們的腳步,模仿著他們的樣子,最終變成了他們。
那些從小在這條青石板路跑著玩耍長大的小孩兒們,很少有像宋鱗比這樣最終走出了這條青石板路,走到外面的世界去。
大部分都會在這座垂暮許久的小鎮中穿梭,走出去之後,又回到這個仍舊有著無限生機的小鎮。
還有的就像父母這一輩的人,他們幾乎對外面的世界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他們在青石板路跳著跑著,籠罩著日出的光輝,也在青石板路漫步著蹣跚著,享受夕陽的垂暮,對生命毫不掙扎,十分釋然。
思緒從童年的古鎮上拉回來,只見候機樓頓時空落了不少。
宋鱗比將視線從遠處拉了回來,只見她目光重新掃向身邊的同事夥伴們。
他們似乎絲毫都沒有被剛剛的鬧劇所影響,同樣也有吃著泡麵的,整理手信的,還有正在不停歇寫報告的……
宋鱗比看著旁邊在互相交流各自淘到的特產——牛肉乾的瑞哥和米格,正在較勁誰手裡的更好吃。
不由得微微苦笑,笑自己剛才的無聊,也笑他們的幼稚吧。
遠處的老年團已經消失在登機口了,候機樓窗外的陽光特別刺眼,就像打著一束暖光的高強光手電筒一樣。
宋鱗比拿出了手機給老宋兩口子報平安,嘮嘮家常。
老兩口對女兒的私生活出奇地保持著高度的認知,從來不會家長裡短地夾擊宋麟比,干涉她的私生活,打著關心的幌子來製造矛盾。
要不是突來的閒坐無聊,看到這些老年人突然想起遠方的老父母,宋麟比也是從來不過多煩擾老兩口的生活。
雙方能保持著長期穩定的平行線關係,也跟各自充盈的內心世界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絡。
身為老手藝人,宋爸爸和宋媽媽經常沒日沒夜地扎進瓷器品的創作和窯制中,甚少有空閒時間去關注他人,以至於她從小就培養了獨立自主的性格。
同比,在這種環境中長大,宋麟比也創造一個更豐富多彩的精神世界,沉浸在各種瓷器文化氛圍中不能自拔,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她從父母身上學會了如何投入地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從趙佶的歷史中學會如何分辨是非和追求更高階的自我意識。
弗洛伊德認為人格的結構包括「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代表追求生物本身的慾望,遵循「快樂原則」,自我透過對本我發揮指導和管理功能,從而適應環境並進行調節,遵循「現實原則」,超我代表良心或道德力量,遵循「道德原則」。
只有遵循本我,才能實現自我,有了底層才能進行超越。
在現實世界和精神世界的震盪波中不斷湧現出更囉嗦,更長篇大論的“說說”,就像老太婆的裹腳布一樣。
生活就差點滋味。
迷迷糊糊中也許能實現新的自我,也可能會被打回原形。因為大腦畢竟不是晶片,沒有一個固定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