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似舊一面說,一面朝著花遲捏訣。
而訣法未成,風晚先有所察覺,錯愕之際猛一跨步將花遲護在懷中。
“春似舊,”漣絳及時按住春似舊蠢蠢欲動的手,指尖發涼,“夠了。”
春似舊眼皮一抬,道聲“無趣”,終是不太情願地收手。
見狀,漣絳暗暗鬆了一口氣,抬眸間對上觀御的目光,倉惶移開視線。
春似舊轉而朝著玄柳道:“如今真佛已死,九重天再無人鎮守。玄柳,你現在若是乖乖求饒,指不定本尊心情好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荒唐!”玄柳捂著心口,先前被漣絳與春似舊合力而傷,眼下連高聲說話都覺周身抽疼,咳道,“春似舊,你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今日孤定要讓你魂飛魄散!”
他的話音未落,手中落雨劍便刺向春似舊。
森寒的劍光凜冽晃眼,春似舊微微偏頭,哼笑一聲伸出兩指夾住劍刃,不屑道:“你以為你能傷本尊一次,便能傷本尊第二次麼?”
說著,春似舊手腕一轉,強勁的氣道竟在剎那間將落雨劍震碎。
銀白的劍刃碎片被勁風裹挾著奔向半空,宛如一碗潑灑向天際的碎星。
玄柳瞳孔驟然縮緊,反應極快地翻身避開反刺回來的碎片,臉色頓然間陰沉下去。
春似舊立於起伏不平的河面上,腳下熱騰騰的水汽氤氳,幾乎將衣角燙起火。
他盯著玄柳,神情嘲弄:“不自量力。”
那些個守在一旁的天神見此情形,面色更加凝重,面面相覷後如達成共識一般飛身上前,手中刀劍法器盡數指向春似舊。
春似舊踩著刀光劍影邁步上前,眾人抿唇後退,鬢角冷汗直流。
“你們有什麼好害怕的?”春似舊微揚起頭,“放心,本尊今日只殺玄柳一人。”
隨著話音落下,他的手中長劍漸漸顯形,鋒利的劍刃彷彿剛從血海中掏出一般,通體猩紅。
漣絳睨一眼長劍,見那刀柄上墜著一枚青石玉佩,與血紅的劍身尤為不襯。
“這是”眾神也瞧清了這把長劍的模樣,頃刻間惶恐之色爬滿臉頰。
玄柳輕按臉頰上的傷口,扶膝緩慢起身:“銷魂。”
——天道抽骨所化之劍。
銷魂吸納三界煞氣,刃上浸著千萬年來人間八苦之怨,劍靈因此暴戾殘忍,見人殺人,見神殺神,見佛殺佛,非常人所能壓制。
銷魂一旦出鞘,則必見血。
當年白三娘將身體交由春似舊時,春似舊尚未召出此劍,便幾近將眾神屠戮殆盡。
無人敢想,如今銷魂出鞘,九重天又會是怎樣一番慘景。
春似舊把玩著銷魂,漫不經心地一步步逼近玄柳,話卻是朝著漣絳說的:“今日本尊幫你復仇,來日你可得好好謝本尊。”
“不算幫,”漣絳垂眸,目光一瞥間輕掃過觀御身影,於是話音微頓,“你也想殺他。”
“呵,本尊真正想殺的人可不是他,”春似舊冷笑著微微眯眼,劍刃指向玄柳,“冤有頭,債有主,燒燬本尊真身之人才最可恨。”
漣絳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