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袋裡,掏出一個藍色的小本本,看了一下,隨意道:“保密局證件,看來這傢伙不夠專業啊,保密意識都沒有,出來幹我們這種行當的怎麼可以隨便帶這玩意呢。萬一被共軍抓了,這證件就是挨槍子的催命符。”
他把證件隨手扔在地上,正好把內頁攤開。藉著微弱的光線,我正好看到這人的名字和年輕時候的證件照。
“蘭東亭,漢,上海……”我默唸著這人的身份資訊,腦中忽然過電一般,恍然一驚,我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難怪這麼眼熟,這張年輕時候的證件照上的人臉我不止一次見過,不會有錯,居然是他!
我扶起死人的臉,仔細端詳著他的遺容,鬍子耷拉的典型中年老男人,由於長時間的風霜,臉上已是皺紋溝壑,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和如劍的倒眉,暗示著年輕時候的英俊風采。
“蘭東亭,蘭姑父,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居然是在這種地方。”我心中驚呼,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你認識?”蔡靈臣察言觀色,輕聲詢問道。
我搖了搖頭:“像個熟人,剛剛認錯了。”
蔡靈臣哦的一聲,我這點掩飾手段根本躲不過冰雪聰明的她的眼睛,不過她很識趣的什麼也沒追問。
我深呼吸幾次,竭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心裡掀起驚濤駭浪,這個中年男人是我姑父的事情我還不能和他們說,孃孃曾經親口告訴我姑父已經死了很久了,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洋行職員。出於對孃孃的信任,我對此從來沒有過懷疑,可現在一個真實的蘭東亭擺在我面前,保密局的特務!孃孃如此聰明能幹的女強人,又是夫妻,她一定知道這件事情,可她偏偏瞞著我,這裡面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在與孃孃當面對質之前我打算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暫時不透露給任何人。
同時,我感覺腳底一涼,猛的記起在東海孤島的地底金字塔裡驚鴻一瞥見到孃孃的人臉印記,難道不是巧合?孃孃也去過那個地方!
“孃孃啊,你到底隱瞞了我多少秘密。或者說,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呢?”這一刻,我思緒萬千,長久以來對孃孃的信任已經鬆動的搖搖欲墜。我現在恨不得立刻飛往上海,向她問個清楚。
巴爾扎的噴嚏把我驚醒,“孃的,沒什麼好貨了。額,我看這個人渾身不自然的僵硬,應該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形成的,有點像是極度運動後,突然停下來休息,心跳跟不上然後猝死的,如果是年紀大,又有心臟病、腦淤血就更快了。”
“咦,看你傻大個的,居然這個也懂?”蔡靈臣有點吃驚巴爾扎的認知了,不由刮目相看。
“哎,三條腿的蛤蟆我沒見過,戰場上千奇百怪的死人那是見得不要太多。像這種逃命或者潰敗,哦不,叫戰略大轉移,跟不上大部隊跑死在路上計程車兵,比比皆是。”巴爾扎這回倒也沒有吹噓,他上戰場過,見識的確不一樣,有時候血的經驗比理論更加的深刻。
“如果你說的有道理,那這個人是從外面逃到這裡,結果還沒達到目的地就不幸猝死在這。”蔡靈臣剛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話裡有漏洞,馬上話鋒一轉,接著道:“還有一種可能,他已經到過了終點,但遇到了什麼極恐怖的事情,必須快速逃離那裡,然後死在了這裡。”
“希望不要是後一種,我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裡,可不希望再出什麼么蛾子。”我有氣無力的道,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胡話,這鬼地方除了危險,什麼都缺。
待巴爾扎搜刮完所有值錢的東西,我把姑父的證件收好,再仔細的給他衣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