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得略有些惆悵，感慨著：&ldo;誰還能沒有個鬧心的事情啊?&rdo;

我好奇了：&ldo;有啥事還能讓你鬧心?&rdo;

白師傅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慢慢地說：&ldo;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說呢，很瀟灑是不是?我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你見過我徒弟吧，就是禿子，他是我一手帶大的，性格脾氣和以前的我一模一樣。&rdo;

我嚇了一跳，臉上立刻浮現了禿子那副死板的面孔，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幾吊錢一樣，白師傅以前會是這種人?

白師傅第一次嚴肅了，他緩緩地說：&ldo;30年前，我老婆和我兒子死在了我面前，我就知道，我要換一個活法了，不然我就支撐不下去了。&rdo;

我吃驚了：&ldo;白師傅，您……您家人怎麼……&rdo;

他擺擺手：&ldo;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等你以後有機會，看見你小舅，問問他就知道了。順帶提醒他一下，別忘了當年給我的承諾。&rdo;

我使勁點點頭，保證一定會把話帶到。

白師傅見我認真的樣子，哈哈大笑，他往前指著：&ldo;看見前面那座山了嗎?那就是著名的喀喇崑崙山，海拔5380米，上面有一個全世界海拔最高的神仙灣哨所。你看過春節晚會吧，每年邊防戰士給全國人民拜年，都會有他們。&rdo;

&ldo;你們都知道邊防戰士苦，但是你們肯定不知道苦到什麼程度。我看有的當兵的接受採訪，說自己就是一根草，默默無聞，在艱苦的地方成長。他以為草就夠苦了，狗屁!

我們神仙灣啊，別說人，連一根草都看不見，滿眼滿眼的都是大雪山，大冰塊，空空的天空，別說草，你連一塊泥巴都見不著。有時候，一連幾星期連太陽都沒有。

人在那邊呆著呆著，慢慢的，連七情六慾都沒了，人越來越像一塊冰，一抹雪，慢慢的，就不想活了。

第187章 好多人因為我死了……

白師傅眯著眼看著遠處的雪山，點了一根雪域煙，抽了一口，悠悠吐出一個煙圈：&ldo;你知道大熊貓吧?大熊貓為啥珍貴，因為它少，它的繁殖能力低。我以前問過專家，專家說大熊貓繁殖能力低，是因為熊貓太少了，經常見不到，越來越低，甚至後來連都沒有，更別說繁衍後代了，就要滅絕了。

&ldo;我們當時哪，就跟這些大熊貓一樣，人慢慢就退化了，失去了，不關是性的，還有人的，好多人一連一星期都不說一句話，就是對著大雪山看著，看著，看著，人就陷進去了。&rdo;

&ldo;在我們崑崙山，流傳著幾句話&r;神仙灣站哨，紅山河睡覺&l;。紅山河有個機務站，那裡也是高原，剛來的人，高原反應厲害，心跳的快，往往一不注意，一覺睡過去，心臟缺血，人就在夢裡死過去了。

神仙灣站哨，是怕人自殺。

說起來也邪門，有時候吧，人在外面站著哨，就覺得大雪山那邊有人喊你，你忍不住就自己走出營地，一直朝著大雪山走，然後就凍死在雪地裡了。有人說，那是大雪山裡的山鬼迷惑了人，也有人說是產生了幻覺，反正不好說。&rdo;

我點點頭，以前也聽說過西藏雪山神秘，其中就包括雪山上產生的幻覺。甚至有人在登山時，半夜跑出去，邊跑邊脫衣服，後來活活凍死在雪地裡，非常詭異。

白師傅繼續說：&ldo;我們這邊啊，太苦了啦，沒人來!來的人大多沒啥文化的苦哈哈，還有一些西藏本地人，連漢話都說不利索，哇啦哇啦的。後來國家搞了一些政策，想搞點高素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