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逗比馮把上衣脫了,用樹枝撐開,綁上樹皮,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瞎子把土堆在上面,我和逗比馮用一根做扁擔,倒在旁邊。
扁擔很沉,累得我直哼哼,就找著話題解乏,問他這底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說埋的不是老孔,那底下的衣服又是怎麼回事?
逗比馮身體更差,翻著白眼說:&ldo;我怎麼可能知道?說不準……說不準狗日的老孔被大蛇吃了呢!吃的只剩下衣服啦!&rdo;
我故意往上猛得一抬扁擔,擔子重量全倒在了逗比馮那邊,累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哈哈大笑:&ldo;被蛇吃了,你個狗日的咋不叫蛇吃了呢!&rdo;
逗比馮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說:&ldo;還別說……我想起來一件事情,那個賊老孔,他好像一早就知道他要死在這兒!&rdo;
我一愣,問他:&ldo;你具體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逗比馮思索了一下,眼神嚴肅了:&ldo;啊呀我的媽,這事情怎麼越想越不對勁啦!我怎麼覺得,這事情像是跟你還有點兒關係哪!&rdo;
我更加緊張,問他:&ldo;你倒是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啊!&rdo;
逗比馮卻來了脾氣,說:&ldo;咳,咳,這咋連煙都沒一根,說不出來啊!&rdo;
我像個三孫子一樣,連滾帶爬地弄了一支海帶煙給他,他翹著二郎腿,點著煙,美滋滋地吸了幾口,高興得直晃腿。
我舔著臉說:&ldo;馮哥,老孔到底是咋回事,你說說唄!&rdo;
他瞥了我一眼:&ldo;老孔?老孔是誰?&rdo;,見我要暴怒,趕緊改口,&ldo;哦,是老孔那個混小子啊!他呀……咳,咋突然有點兒口乾呢!說不出來話呢!&rdo;
我趕緊又去給他倒水,逗比馮喝了水,又抽了口煙,舒服得要命,說:&ldo;還是咱們這邊的泉水好!你嘗嘗,甜的,不用過濾!要是海水那可完了,還得蒸餾,我早就渴死啦!&rdo;
我心裡恨恨地說&ldo;渴死你個錘子才好!&rdo;,嘴上卻說&ldo;是吧,這水好吧,那你給我說說老孔到底是咋回事!&rdo;
他眯著眼睛回憶著:&ldo;當時啊,我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最後只好在廣東海邊一個度假村打工,開始是幫廚,其實就是拖地、刷盤子。那活啊,可真不是人過的日子,那個死廣東老闆,把我們當豬狗用,每天干十幾個小時的活,累得要死,就給我們一點兒剩菜吃,晚上直接睡在餐廳的地板上,第二天腰板都直不起來。
&ldo;當時跟我一起的,還有一個胖子,整天笑眯眯的,看起來人挺老實,其實就他心眼賊多,他混了個好差使,就是給客人送餐,每次送餐時,他都要偷偷吃一些,反而越來越胖了。&rdo;
&ldo;我和這個胖子關係不錯,他有時候偷的吃的太多,自己吃不完,就給我帶回去一些。我嘛,也經常偷幾個碗了碟子的給他,禮尚往來嘛!&rdo;
我插嘴:&ldo;那個胖子就是老孔吧?這孫子大學時就愛幹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rdo;
逗比馮點點頭:&ldo;可不就是他!我當時幹了大半個月,累得要死,就想撂挑子走人,結果被他勸住了。他跟我說,先別走,等等看。我就說,這破地方有啥好等的,老闆又摳活又火,還他孃的不給加工資!
結果正要走時,死老孔對我說,他來這邊已經一年了,這個度假村是這樣,一年到頭很清閒,也就這個月忙,等忙完了這一陣子,就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