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跑開了!
蘇季只覺得心跳加速,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雖然眼前的狐姒還只是個小孩子,但在蘇季心目中她就是三十六年後的狐姒。那個彆扭的狐姒,那個小姐脾氣嚴重的狐姒,那個成天喊他“臭酒鬼”的狐姒。
想到這兒,他不禁會心一笑。倘若三十六年後的狐姒,知道今天發生在這裡的事情,不知會作何感想?
望著狐姒離去的背影,蘇季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喜歡和不捨,真希望她能永遠像今天一樣快樂,永遠像孩子一樣天真,永遠不會被仇恨所湮沒。
小狐姒變成狐狸跳出門以後,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似乎是她撞到了什麼人。
隨後,門口走進一男一女。
見到這二人進來,蘇季笑著迎了上去,把他們讓到最好的位置上。
這一對男女不是別人,正是兮伯吉甫和鬱紅枝。
蘇季將酒菜擺好以後,笑著說道:“看來你們夫婦,還沒有忘記我這個大媒人。”
“老婆總是新的好,兄弟還是老的好!”兮伯吉甫摟著蘇季的脖子,熱情地笑道;“賢兄,你說是不是啊?”
話音剛落,鬱紅枝突然一把揪住丈夫的耳朵,嬌嗔道:“老婆總是新的好?你當我聾了是吧?”
蘇季嬉笑著調侃道:“別忘了,你可有一位玄清九境的夫人。那個新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說罷,蘇季幹了一大碗酒。
鬱紅枝望向蘇季,鬆開揪耳朵的手,微怒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她用手肘頂了丈夫一下,說道:
“甫郎,你還沒告訴我恩公的名字呢。”
兮伯吉甫剛乾了一碗酒,稍稍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
蘇季喝了一碗急酒,不禁口快,搶著答道:“我叫蘇季!”
鬱紅枝低聲重複了一遍:“蘇季,復甦之季。不錯的名字。”
兮伯吉甫眼中掠過一絲詫異,道:“賢兄,這個名字,我倒是第一次聽你提起……”
蘇季恍然意識到自己酒後失言,不禁岔開話題,道:“對了!你們如果有了小孩,打算起什麼名字?”
這回輪到鬱紅枝搶著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就叫劍南!劍指東南!”
“賤男?”蘇季重複了一遍,不禁皺緊眉頭。
兮伯吉甫附在蘇季耳邊,小聲嘟囔著:“你也覺得難聽吧。我已經勸她改過很多次了,但就是扭不過她!”
鬱紅枝蹙起眉頭,嬌嗔道:“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又當我聾了是吧?”
兮伯吉甫故意咳嗽一聲,說道:“還是別叫賤男了,乾脆隨恩公,也取一個季字。我們的孩子名季,氏兮,字伯奇。”
鬱紅枝想了一會兒,點頭道:“這樣也好。可以紀念這位幫助過我們的恩人。甫郎想得周全,我聽你的。”
蘇季心中暗想,原來自己本名兮季,字伯奇。他終於知道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禁有種說不出的興奮。他激動地望著自己的父母,不禁又問了一個問題:
“如果你們的孩子出生了。你們最想教他什麼?”
鬱紅枝想了一會兒,答道:“我不求他英雄蓋世,只希望他能成為一個俠義的君子。師父曾經教導我:君子如劍,智為鋒、勇化氣、德為柄。雖為百鍊成鋼,亦可繞指成柔。雖不如刀般剛猛,亦可劍走偏鋒。君子立命,不問是非因果,但求無愧於心。”
蘇季用力連連點頭。
兮伯吉甫也想了一會兒,朗聲說道:
“我要教他,三分輕狂,七分深藏,方能立於不敗之地。”說完,他眺望窗外的遠方,眼中充滿無限希望,不禁感嘆:“我們的孩子,若能趕上賢兄你一半。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蘇季眼光低垂,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