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今年也沒有例外。
關於這件匪夷所思的怪事,市井中不乏光怪陸離的傳言:有人說虢婉兒是個妖孽,有人說虢婉兒的母親繪姬是赤月水母成精,還有人說虢婉兒的父親虢翰是柳仙龍蛇的血脈。
這些閒言碎語,只是百姓們茶餘飯後的笑談,很少有人會追究其真假是非。不過,花如狼清楚不少傳言都確有其事。
此時,花如狼正坐在城中酒樓的第二層。
酒桌上豐盛的酒菜幾乎沒動,彷彿只是擺擺樣子。
花如狼目不轉睛地俯視雨中的街道,緊蹙的眉宇間透出焦急之色,耳邊迴盪著幾個酒客嘈雜的議論:
“依我看來,平王和攜王勢必要在這場誕辰宴爭個你死我活!”
“這樣挺好,一場宴會定天下,總好過兩個周天子舉兵大動干戈,免得咱們老百姓遭殃受罪。”
“我聽說攜王那邊請來了神仙,不知是真是假。若真如此,平王怕是凶多吉少。”
“那個平王也不是吃素的,現在攜王不過一個傀儡天子,半壁江山盡在虢氏父子的掌控之中。今天表面是為攜王慶生,其實誕辰宴的主角是虢婉兒。”
“總之,我敢打賭,今晚的虢公府裡,肯定要出大事!”
“不管多大的事,我早已把家眷送出城外,喝完這杯酒,我就要失陪了。”
花如狼倚著窗戶,俯視雨中空蕩蕩的街頭,忽然表情微變,只見窗外走進一對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男女,正是袁生和萬聖公主。
店小二連忙跑過去,熱情地詢問:“二位客官來點什麼?”
萬聖公主和袁生都默不作聲,徑自穿過擁擠的酒客,急匆匆直奔花如狼而來。
花如狼起身忙問:“可曾找到楊霄?”
袁生搖頭嘆氣。
花如狼的表情愈發凝重。
萬聖公主憂慮道:“楊霄想必已經混入虢公府,今晚怕是就要在席間動手。”
袁生用獨臂拿起桌上的酒爵,喝酒潤了潤喉嚨,嘆道:“楊霄真是胸大無腦!憑他現在那點蠻力,刺殺姬宜臼,無疑於以卵擊石!”
花如狼問:“周平王那邊情況如何?”
萬聖公主道:“姬宜臼帶來不少大人物:晉侯姬仇、晉侯宗弟姬成師、申候姜贏、姜凌師叔、牛竹師叔……”
袁生接著道:“攜王那邊有虢石父、虢翰兩父子,還有西方教的迦藍先生。”
花如狼疑惑道:“只有這些?攜王應該有高人坐鎮才對。”
萬聖公主道:“要說今晚修為最深的高人,當屬我們的師父,玄宗掌教狐夫子。不過,師父對於周平王和周攜王,從來不偏袒任何一方,眼下要我們保護姬宜臼,怕也只是出於幾分師徒舊情罷了。”
袁生推測道:“說不定師父是想透過這次誕辰盛宴,試探這兩個周天子,究竟誰有資格成為天下共主。”
沉吟片刻,花如狼吩咐道:“事不宜遲,咱們三個分頭行動。我去保護姬宜臼,小師妹去找楊霄,袁師弟去找師父,告訴他楊霄已混入晚宴。”
袁生突然道:“說來奇怪,師父的席位始終空無人坐,不知去了哪裡?”
萬聖公主道:“小嬋總跟在師父身邊,只要找到這丫頭,你就能知道師傅在哪。”
袁生點了點頭,“我先走一步!”
一眨眼的功夫,袁生和花如狼消失無蹤。
萬聖公主走進虢公府的時候,已經日薄西山。
儘管城外飽受風雨,虢公府裡卻燈火闌珊。
萬聖公主不禁有一種預感,今晚平王和攜王將在這場誕辰宴中殊死較量,雖然還不知道這兩個周天子要用怎樣的手段剷除對方人,但被淘汰一方的結局只有死亡。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