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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床柱。

繼珍先是無意地瞟了一眼,但她馬上就把花冠拿起來,認真打量著,自言自語地說:“啊,原來這東西在這兒。我說呢,明明看到西平在做這頂頭飾,怎麼晚會那天到處找不到。這麼說,你和西平早就……”她死死盯著白蕙,恨不得那眼光就是把尖刀,一下子戳死白蕙才好。

白蕙見花冠被繼珍拿去,心裡著急又沒有辦法,只好任憑她去說。

誰知繼珍越說越氣,竟步步進逼,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糧心狗肺的東西,丁家看你可憐,把你留在這裡,你倒暗地算計人家的少爺。怎麼,想當丁家少奶奶啊,你這個騷狐狸!”

白蕙從未捱過如此惡毒的署罵,不知如何還口,只覺氣塞胸膛,頭疼欲裂,天旋地轉,似乎整個房間就要壓到身上來一般。她只好象夏天躲避驚雷霹靂那樣,雙手緊緊抱住頭,捂著耳朵,張著嘴喘氣……

繼珍的怒火發展到了極點,她看見桌上有一把剪刀,一把抓過來,對準那花冠就剪,一邊惡狠狠地說:“我讓你留著它!我讓你再做白日夢!”

“不,不能……”白蕙掙扎著跑過去,想從繼珍手中把花冠奪回來。

繼珍根本不理白蕙,不停地快刀剪著。花冠剪碎了,淺紫色的綢緞一片片掉下來,上面裝飾著的寶石、銀星紛紛滾落。

白蕙的神志迷亂了。她呆呆地站著,看著地上的碎綢和裝飾物。突然,她坐倒在地,拼命去抓那些碎綢子和寶石,但她的手指卻僵直著,抓住這個,又丟掉那個。於是,她再次拚命去抓,她的手上剛才和繼珍搶奪花冠時被剪刀劃開的口子滴出了血,血和那些綢子、裝飾物混在一起。

白蕙想,這是我的心滴出的血。不,不,這是媽媽喉嚨裡吐出的血,媽媽又在大口大口吐血了。她低聲叫:“媽媽……媽媽……”

一顆血紅的寶石從她手上滾落下來。白蕙看到它象個活物似地在那裡一下一下有節律地顫動,她驚恐地哭道:“哦,這是我的心,我的心被人摘出來了……”她想去抓住那顆心,她不斷地喃喃著:“媽媽,我的心,沒有了;幫幫我,把心裝上,裝上……”

繼珍被白蕙的迷亂樣子驚呆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

正在這時,門猛地被推開,西平衝了進來。他一看屋裡的情景,就全明白了。他臉色鐵青,雙手不住地顫抖。

繼珍有點害伯,但她馬上想到,這時絕不能示弱。她故意罵給西平聽:“哼,裝什麼蒜!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還想用這一套來勾引人,真不要臉!”

“啪”,西平重重地打了繼珍一記耳光。他咬著牙,從齒縫裡喝道:“再叫你胡說!”

繼珍傻了,她沒想到西平會這樣對待她。她捂住熱辣辣的面頰,哭叫道:“你,你竟敢……好,好,你等著……”說著衝出了房門。

白蕙對西平的進來渾然不覺,她仍坐在地上胡亂地抓那些紅寶石,“幫幫我,媽媽,我的心……”

西平跪在白蕙身邊,把她的臉轉過來向著自己,“蕙,你醒醒,看著我,我是西平……”

白蕙看著西平,淚珠一串串滾落下來。她輕聲叫:“西平,”然後又看著剪得一地的碎布、裝飾物,“那花冠,碎了,你給我的花冠……我最心愛的……沒了,碎了,那裡面盛著我的夢……”

西平心疼地把她抱在自己懷裡:“我再給你做一個,你別哭,別哭,好嗎?”

他勸白蕙別哭,自己的熱淚卻禁不住滾落下來。

“不,我不要,我只要我的那個……”白蕙使勁地搖頭,象一頭受傷的小鹿,在西平懷中不住顫抖,眼淚象珠泉似地不斷漫出眼眶,“它天天伴著我,我只有它,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夢沒有了,連回憶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西平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