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直撞,不求章法。
真是如毗那夜迦一般的凶神惡煞!周曼雲尖叫出喉,慌亂攀住蕭泓背部的十指不禁吃痛地撓抓出了幾道深深的甲痕。
蕭泓冷靜了些,卻不敢也不肯放開半分,反倒微閉著雙眸執著地一遍又一遍在耳鬢廝磨中誦唸起妻子的芳名,“曼雲,曼雲……”。他堅信。她同樣也是渴著他的,就是分開久了。難免矜持矯情了些。
抓在男人身上的玉手終於相抗不過一波又一波的潮湧,漸軟了力道,慵懶地綏靖妥協。蕭泓笑著放開了原本強橫抬壓著女人腰臀的雙手,輕柔地撫上了妻子光潔挺秀的背脊胸線。剛才的兇蠻,他用加倍的溫柔還給她,也引導著她有樣學樣在他的身上翻覆著令彼此迷亂沉醉的撫慰。
不過一會兒。在蕭泓懷中嬌豔盛放的烏巴拉花已無須了任何外力牽引相誘。她微闔著雙眼,腰肢輕扭,髮絲拂動,直將玉潔生輝的身體化作夜色中的一樹菩提,春色蔥鬱。婆娑起舞……
“曼雲!此前我說我正在此地參悟,並非玩笑。其實我比你早兩天到興縣,特意住到寺裡真的是想找個清淨。”
淋漓舒暢的歡好盡解了累月相思,**裸的坦誠正面著懷中愛人,蕭泓解釋因由的聲音再次流出唇間已變得清澈而又誠摯。
“要參什麼?你……心中藏著的毗那夜迦?”,臉頰殘羞未褪的曼雲抵住丈夫的額頭,一隻手指捻著他心上紅豆淘氣地打著圈圈。
蕭泓展顏一笑,伸出手將曼雲的整個手掌牢牢地按在了他的左胸上,“是!在這裡,暴戾殘忍的毗那夜迦!”
“一將功成萬骨枯,你一路從燕州殺到幽州……”,順話意,撇了好色的罪過,周曼雲試探著溫顏勸解。
“戰能止戈!既然選擇了開啟戰端,屠屍遍野血流千里,我都承受得起!”,蕭泓搖了搖頭,將被他弄糊塗的小女人摟得更緊了些,象轉了話題似的沉聲問道:“曼雲,你知道為什麼父親要差人將雲州的一干內眷都遷進京嗎?”
“蕭家今後要長居洛京了。父親應該在年內就要受了幼帝禪讓登基。蕭家就要改換門庭,搖身變成了天下至貴。”,曼雲輕聲地說出了“猜測”,平靜如水。
“曼雲,你果然聰明!有沒有再裝著滿不在乎,但還是忍不住有些驚喜,有些惶恐……”
周曼雲不知該如何應答,只在鼻尖輕輕地嗯了一聲。對她而言,這些前世現成的事實,今生提前再上演,老實說真的半點激動情緒也欠奉。
“可我當初剛一猜到,從這裡透出來的盡是興奮!”
蕭泓雙手用力地壓著妻子放在胸口上的手,象是夢囈似的輕聲道:“你知道嗎?當日我在幽州納降偽齊國主,雖然明白那死胖子只不過是個在邊地僭稱帝號的跳樑小醜,但是馬行長街一步步靠近,看著身著龍袍的男人跪伏在前,口中稱臣,伸手接過他高舉過頭的國璽,那一刻通體隱隱戰慄的快意真的,真的非常特別……特別的就好象……”
紅著臉貼耳相訴的私密感受用著最粗俗的俚語,直白下流地讓曼雲忍不住在丈夫腰上狠扭了一記。
“居高臨下持權在握,看著萬人伏拜於地,天地之間惟我獨尊!那樣強烈的衝擊,真的勝過春藥。我就說為何那些帝王會集齊了後宮佳麗三千。還不知魘足。”
“然後,你就挾著上了頭的藥勁兒直衝進了偽齊後宮,大殺四方,所向披靡?”,周曼雲翻了個白眼,冷哼出聲。
“沒有!實話實說。偽齊國主有給我獻美人,我真的象老僧坐禪一樣念著紅粉骷髏盡皆業障,動都沒動!真的乾乾淨淨地當了幾個月的和尚!”,蕭泓險些蹦起來叫屈,摟住了懷中佳人急言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根本就半點容不得!若真把你氣跑了,我就算坐擁後宮三千,也會得不償失。再說……周曼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