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折騰後,人更疲憊,而北刻山區的夜,在棚子裡此起彼伏的鼾聲中,愈發顯得寂靜和深沉…… “文鄉長還沒起來嗎?”迷迷糊糊中,不遠處,兩人壓低的談話聲,還是傳入了文漢亭的耳中。 “昨晚上二點多才睡,”是李夏:“走吧,我們出去說,讓他多睡會。” 兩個人出去後,文漢亭徹底醒了過來,看了一下時間,剛過凌晨六點,誰這麼早,又有什麼事嗎?心裡想著,反正睡不著,索性坐起來。 昨晚睡在棚子裡的人,都已經不見了。 外面也不見了李夏的影子。還有些涼意的晨風吹過,周身還殘存的一絲不適,便被滌盪一空,舒爽又愜意。四周綠意盎然的大山上,隨處可見斑斑點點,昨日地震時,山石滾落過後留下的痕跡。 走進辦公室,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下,還是沒有訊號,揣起手機,準備在屋子裡洗漱一下,心裡總覺得不踏實,索性拿著毛巾和牙刷下了樓,向前面的大河裡走去。 下到河邊,清澈見底的河水,在薄薄的一層綠苔上緩緩的流著,似乎對遠處,正在亂石間的呼嘯奔湧,充耳不聞。 長長的河道兩側,目力所及的乾涸河床上,到處都散落著早起的人們,大多都在洗漱,也有洗衣的婦女和嬉耍的孩童。 文漢亭來到一處小河灣,坐在石頭上,吸完一支菸,才舀水刷牙。滿嘴剛塞滿白沫,就聽河彎的另一面,也來了人。 “芹兒姐,我早上咋看見你是從明生哥家的棚子裡出來的?”是王巧雲的悄悄嘻嘻聲。 “咯咯咯!”另一個女人忍俊不禁的笑聲便傳了過來:“咯咯,瓜娃,說不的,要叫我們家那個牲口聽到了,不捶死我。” “到底咋回事,芹兒娃,你該不會是和明生哥……” “爪女子,胡說啥呢,你姐是那種人嗎?” 文漢亭聽著,也不禁嘴角微微笑了起來。洗漱的動作也更小心翼翼了起來。 “咯咯,昨晚上嚇醒來幾次,天快亮時,到樓上去上了個廁所,糊里糊塗的下來,鑽進棚子就倒頭睡了,咯!”女人說著,自己也忍不住笑:“幸虧我早起慣了,早上睜開眼,一看不對,嚇得我趕忙就往樓上跑,嘻嘻。” 文漢亭敝了好久,聽到這,再也忍不住了,就“吥”一下,笑出了聲,一口白沫噴的水面白花花一片。 “誰?” “誰?” 隨著兩聲女人的驚叫,王巧雲便從一旁旁邊閃身過來。 “文鄉長,咋會是你呢?”王巧雲愣住。 “我來冼嗽一下,你們咋這麼早?”文漢亭一本正經的問,嘴角卻不露痕跡的抽了抽。 另一個略顯富態些的中年女人,這時也出現在了王巧雲的後面,一看是文漢亭,圓盤大臉便騰的通紅,也不顧了河邊的衣盆,拔腿就往河岸上跑,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還不時羞答答的回望一下。 這女人不跑也還算了,一跑,誰也繃不住了,王巧雲尷尬的輕笑著,文漢亭則趕忙捧起河水,澆在自己的臉上。 “文鄉長,你都聽見了?”王巧雲說著,自己還是嘻嘻笑出了聲。 “聽見什麼?”文漢亭擰乾毛巾,擦臉。 “明知故問。”王巧雲撇撇小嘴,“不說算了,不就是鑽錯了棚子嗎?又沒有啥事。” “王主任,查災防災,你負責的哪幾個組?”文漢亭收拾好用具,準備返回。 “我就是沿河的四個組,”王巧雲被文漢亭突兀的一問,只好機械的答到:“怎麼了?” “沒有啥,我就是問問,”已經走出去好遠了,文漢亭回頭,笑了起來。 王巧雲跺腳:“切”。喜歡鄉長()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