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滾燙的金峻眉喝下,滿身的寒氣便被消減了幾分,周身也才漸漸的暖和了起來。 厚厚的資料夾裡,檔案還沒批閱三分之一,李富貴就推開門走了進來:“文鄉長年過的好啊!” 文漢亭:“現在,年都跑到你們這來了,平川裡,除了小孩子放放鞭炮,還有點年味,那像你李書記,一個年看把你過的紅光滿面的。” 又寒暄了幾句,說了些過年的吉祥話,李富貴便嚴肅了語氣說道:“唉,咱們朱家河,成也是酒,敗也是酒。” 文漢亭:“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李富貴:“一個春節,整個朱家河到處都是酒後鬧騰的,兄弟打,妯娌罵,婆媳吵,烏煙瘴氣,”停了一會,喝了幾口水,才又接著說道:“冷水村正月初二,酒桌上喝酒後,人睡到後半夜,死了。已經六天了,死人不叫埋,村上先後調解了三次了,還沒有調解好。事態有升級的可能,鄉上恐怕要趕緊介入,控制事態的發展,防止出大事情。” 文漢亭一聽,只覺得頭髮都豎了起來:“到底咋回事?” 李富貴:“正月初二,是姑娘回孃家的日子,趙老漢一兒一女,朱家河村的劉連奎也是一兒一女,兩家的老伴是表姐妹,原本是說好換親的,劉家娶了趙家的女兒,拜堂成親了。可當天,趙家拜堂呀,劉家的女兒跑山上去了,找了幾天也沒找到人。至今趙家的兒子也沒娶上媳婦。趙家女兒出去打工,後來自嫁到元壩鄉了。兩家自此就有了隔閡,每年都要借酒鬧一出。今年初二,酒桌上大舅子和妹夫又槓上了,劉家也自感愧疚,這幾年一直忍著,今年也許是忍的久了,酒是越喝越猛,誰也勸不下,老丈人陪著兩頭勸,一箱酒喝的還剩半瓶,三個人都倒了才做罷。半夜裡,趙老漢就硬了。趙家戶族不答應,劉家這邊也去了人,已經說到十二萬了,趙家還不答應。昨天,十多個人披麻戴孝,又鬧到朱家河劉家門上了,劉家戶裡差點和這些人打起來。” 文漢亭:“派出所沒有介入嗎?” 李富貴:“派出所也只有三個人,這幾天一直都在,好像還有別的案子在辦,昨天也還是派出所去人了,才沒有打起來。” 正在這時,精精瘦瘦的派出所所長王文軒,一身冬裝警服,敲門走了進來。 “過的啥年嗎,”王文軒邊搓著手,邊抱怨著:“春節七天假,剛回去,進家門還沒吃頓熱火飯,又得往上走。” “王所長辛苦了,”文漢亭邊沏茶邊笑著說道:“全鄉都靠你們保駕護航呢,沒出啥大事吧?” 王文軒:“大事沒有,小事沒斷,也不知怎麼搞的,朱家河從臘月下旬到現在,似乎都是醉醺醺的,到處都是醉酒漢。” 文漢亭笑哈哈地道:“正所謂一方的一俗,朱家河的酒文化深厚,也早已是名滿全縣了。” “我是來請求支援的,”王文軒一口氣,喝完杯子裡的茶水,接著說道:“冷水村死人的事,二位領導也聽說了吧?” 文漢亭:“我剛才聽李書記說了個大概,你就進來了。” 王文軒:“剛才聽說,劉家的人在冷水村被扣住了,趙家的人,又被朱家河的劉姓人圍著,估計晚上要出事。我們所裡就三個人,幸好鄉幹部今天收假了,要不,我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難保晚上不出事。” 李富貴:“怎麼事態發展的這麼嚴重了?” 文漢亭聽到這,一把抓起了電話,撥給了李夏:“通知所有的機關幹部,十分鐘後到會議室集中,任何人不得請假。” 放下電話,又接著對王文軒,李富貴說:“時間緊,得馬上行動,我先安排一下,不妥的二位補充。李書記你和馬鄉長帶一半鄉幹部,派出所二名幹警,到冷水,王書記和劉鄉長一帶別一半鄉幹部,派出所一名幹警,到朱家河村。目前的主要任務是平息事態,絕對不能出現流血衝突。建議派出所做好調查取證,對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法的行為,要堅決予以打擊。二位看這樣安排,還有什麼補充嗎?” 李富貴:“沒有。” 王文軒:“沒有。我帶派出所的車和鄉上的車到冷水去。” 文漢亭又想了一下,說:“李書記,幹部情況你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