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曲,再來二兩?”王文軒壞笑著打趣。 “你個王所長,別說了噻,丟死人了。”曲建國不好意思的又是擺手,又是摸臉。 “到底咋回事,老曲?”文漢亭自從聽了鄉衛生院候院長的介紹,對這個曲建國倒是心生憐惜。遞給曲建國一支菸,關切的問。 “兩個小的真不讓人省心,自小都天天打打鬧鬧的,”曲建國抽著煙,滿臉的苦悶:“昨天吃了早飯,他媽讓他倆到林子裡去,把兩架木耳點了。倆人幹著幹著,不知道為啥又打起來了。我那女兒,又是個男娃的脾性,自小把他哥欺負的定定的。倆個是龍鳳胎,其實是他哥老讓著她。昨天打在一起,將他哥的頭打出血了,怕他哥氣急了揍她,自己扔下手裡的菌種就跑回來了。到晚上了也沒有回來,她媽問她,她又怕她媽知道了打架的事,就給她媽說,他哥可能去了舅舅家,她媽也就沒去找。一晚上她哥也沒有回來,今早起來,她也怕了,才給她媽說了實話。” 正說著,一個穿著校服的長髮女孩,就大聲哭著,從屋子裡竄了出來:“怪我,怪我,行了吧,嗚嗚嗚,我去山裡找,找不到我哥,我也不回來了,嗚嗚嗚。” 女孩哭著,就奔向屋旁上山的路。好在,劉偉明正在女孩的前面溜達,便一伸手拽著,拉了回來。 “咋,說不的你了,”曲建國猛的跳了起來,跑到門口,摘下掛在牆上的一根細竹條,就往女孩的面前走去。 正哭著的女孩面露怯色,不自覺的往劉偉明的身後躲去。 “行了行了,老曲,”文漢亭笑著上前,阻住曲建國,又拉回到椅子上坐下,轉頭對女孩笑說道:“你是曲萍吧,叔們來了這麼久了,有水嗎?去給叔們泡杯水來,把你爸的好茶給他喝了。” 女孩一聽,還掛著淚水的臉,小嘴巴一撇,“撲”一聲就笑出了聲,遲遲疑疑著向屋子裡走去:“他除了大葉子一種茶,那裡還有別的茶?酒倒是多的很。” “這女子,”曲建國聽了女兒的話,也很是尷尬,看一眾人,對屋子裡喊:“茶在我屋的小櫃子裡,開啟就看見了,寫著龍井。” 不一會,曲萍就拿著一個寫著龍井的鐵盒和一個八磅的水瓶走了出來,又轉身進屋,抱著一個木盒走了出來。掀開蓋子,裡面是一套還沒有啟封的青花茶具。 曲建國有些驚異的望著曲萍,嘴角很不明顯的抽搐一下。 “我小姨說,泡這個茶的時候,要用這個茶具,”曲萍往桌子上放著茶具,眼睛還怯怯的望著曲建國。 “看我看啥,”曲建國見女兒這個樣子,反而笑了起來:“還不趕緊給你叔們把茶泡上。” 這時,摩托的轟鳴聲由遠而近,逐漸變的清晰,到最後已經是在咆哮著了。咆哮聲止,摩托車已經停在了院壩裡。曲建國的老婆,就從騎車的粗獷漢子身後溜了下來。 “劉鄉長,王所長,你們來了?”女人顯然和他們很熟,招呼著。看著文漢亭,倒是有些扭忸怩的笑了一下,就閃身進了屋。不一會,又風風火火的出來,撕開一色芙蓉王,取出一支菸來,敬給文漢亭,還將手中的火機交給文漢亭。 “你醒了,咋不把你喝死去?”女人這才狠狠地挖一眼曲建國,“跟我進來一下。”女人說完,將煙放在桌上,就往屋子裡走去。 看著桌子上的茶、茶具和煙,文漢亭面露詫異。雖然沒有細看,這盒半斤裝的龍井,文漢亭在縣城的茶莊見過,應該是兩鐵盒一斤裝,標價二千二。這套青花茶具,僅從木盒子包裝看,價格也不低。就是這芙蓉王煙,全鄉也只有在朱家河的街上,馬樂平他老婆的貨棧裡才有賣的。 “老曲的小姨子,你知道是誰吧?”劉偉明顯然是看出了文漢亭的疑惑,取出芙蓉王給文漢亭續上,自己也點燃一支:“柳鳴華部長的老婆。”喜歡鄉長()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