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財很是疑惑的望著文漢亭:“鄉上以前一直用的接待酒,不是你同意的嗎?” “什麼我同意的?”文漢亭更加茫然。 王洪財見文漢亭不像是在裝糊塗的樣子,只好解釋:“你剛來不到一個月的樣子,洪書記聯絡好後,叫我去城裡的一個倉庫裡,去拉回來一百件酒,做為鄉上的接待用酒。這兩年鄉上接待,一直用的就是,這事你不知道?” 文漢亭眉頭皺了皺,看了眼屋子裡的幾個女人,才說道:“這事回頭再說吧,明天中午12點準時開飯,酒的事情,鄉上準備,王書記,這事你就考慮吧。” “接待用酒這種事,洪書記咋會親自安排?”回去的路上,文漢亭問。 “我們鄉上一年的接待用酒可不是小數目,一百件酒也才管了兩年不到,”王洪財似是顧顧左右而言他:“一件酒360元,一瓶才六十元。” “什麼酒?” “漢源醇。” “這酒,商店裡零售價不是才五十五嗎?”文漢亭隨口說了一句,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便住了口。 王洪財看著言猶未盡的文漢亭,很期待他繼續說下去,見他忽然住了口,也不再言語。 “對不起啊,文鄉長。”王洪財突然間說。 “什麼對不起?”文漢亭不解。 “你剛來的時候,對你的工作,不僅沒有積極支援,甚至還在有些地方……” “行了,王書記,”不待王洪財說完,文漢亭便及時制止他說下去:“新婚夫婦都有磨合期,何況我剛來到這裡,大家都不熟悉,這些都是難以避免得,我可從來沒有計較過這些。” “我知道,”王洪財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臉:“你這個人大肚,一心只在工作上,今後有什麼事,你只管安排。” 剛走到鄉政府院子裡,還不待回話,就被迎上前來的黃崗村支書張義堂。 “文鄉長,你回來了,吃了嗎?”已經接近六十多歲的張義堂憨憨的笑著,一雙老樹皮樣的手,緊緊的抓住文漢亭的右手,糙的文漢亭有些不舒服。 “張支書,你怎麼來了?走,有什麼事到辦公室去說。”抽出手來,文漢亭笑著招呼一聲,便領著張義堂回到辦公室。 泡好一杯茶,剛放在張義堂的面前,張義堂就趕忙站起身,口裡不住的說著:“還讓你親自給我泡茶呢,這咋使的,咋使的。” “是有什麼事嗎,張支書?”文漢亭笑笑,遞給一支菸去,張義堂虛讓讓,也就含在嘴裡,文漢亭給點上火,才客氣的問。 “之前和你說過,路修好後,我就辭職的,路剛修好,這一陣子又鬧地震,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又怕耽誤了鄉里村裡的事。所以,我今天特意來給鄉黨委辭職。我不識字,也不會寫辭職報告,剛才,我已經跟其他幾個鄉黨委委員,李書記,王書記,馬鄉長,劉鄉長他們,都當面說過了。” “再堅持兩年吧,張支書?” “可別呀,文鄉長,你剛來那會,我就準備不幹的,你說要修路,我雖然當了幾十年的村幹部,還是個黨員,可細想一下,也沒有給老百姓成成器器幹一件實事,臨不當支書了,說啥也要給老百姓把這件事幹成,也算沒白當一回村幹部。現在我們村上的路,在鄉上的支援下,也都修通了,我也該讓出支書的位置,讓那些有文化的年輕人趕緊上來。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是我們年輕時候了,光靠喊口號,老百姓是不買帳的。” “鄉黨委會不會批准你辭職,先不說了,這要上會定,”文漢亭給張義堂繼上水,又遞給他一支菸,笑著說:“假如透過了的話,你們村的黨員裡,有當支書的合適人選嗎?現在的村主任羅祥林可以嗎?” “不行,”誰知道張義堂一聽文漢亭的話,竟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我是黨員,我以黨性,負責的告訴鄉黨委,羅祥林不能當支書。”喜歡鄉長()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