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他,未了,他更是強迫我將銀行裡剩餘的錢全都給他,只要我稍稍一有遲疑,冷言相向是絕對少不了,嚴重些便是動手打我,抓著我的頭去撞桌角甚至是牆壁……”
沈書棠覺得自個眼眶熱熱的,心中宣罵著吳學斌那個混蛋,默默遞上面紙為她拭淚。
“第一次他動手打我時,我震驚得不知如何反應,只能愣愣的任由他摑我耳光。”這時想來自己真是笨,竟然連保護自己的基本動作也沒做,就只是睜著一雙難以置信的大眼,看著她的愛人變禽獸。
“也許那時,你就該來找我,那麼你也就用不著吃那麼多苦了。”
她是有次突然興匆匆的想找兆依去逛街,臨時跑去找她,才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好友身上總會有一些消了又有的瘀青。以往,兆依總是藉口是自己不小心跌傷或撞傷,而她也始終深信不移,誰知,藏在謊言底下的實情,卻是醜陋得令人難以置信。
白兆依突然笑了,只不過那是抹帶著濃濃味味的笑。“知道嗎?事後他是那麼懊惱、那麼抱歉的向我賠罪,說他是因為脾氣急躁了些,控制不好,所以才會對我動手,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泯滅天良的事來。”她的笑容漸漸變淡,直到完全不見。“於是,我邊哭邊笑的原諒了他。”
“你總不能真的聽信男人那一套『我下次不會了』、『絕不再犯』的鬼話。”沈書棠氣憤難當的道。男人呀!最會耍嘴皮子,他們的誓言恐怕連上帝也不敢信。
她搖搖頭,虛弱一笑。“你不會明白的,一旦你真正愛上了一個人,無論他再怎麼扯著漫天大謊,或是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女人也只會認命的原諒他,為的只是想挽回那一段已逝去的美好。”這些道理,不是像書棠這樣一個未嘗愛情滋味的女孩所能體會的。
“第二次、第三次……然後到現在,我學會麻木我的心、我的靈魂,而會再感受到痛的,也只剩下這外表的皮肉了。”這大概是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吧!
而在這場婚姻中學會看清楚現實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而已,吳學斌現在也已明白,自她身上再也榨不出多餘的錢來了,這也就是導致他開始夜不歸營,把家當旅館的原因。
“棠棠,我把我父母留給我的錢全給了學斌,你想,他們會不會怪我沒用?”
白兆依的父母在一場航空意外中喪失了生命,壽險加上航空公司的賠償,一共有兩千多萬,絕對能讓她這獨生女,生活無虞的繼續日子,只是不曾預料到,竟會遇上這麼一個嗜財的煞星。
“不會的,他們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你順利離開那個爛人,好還你一個全新的生活。”書棠趕忙安慰她:
“我真的好怕,以往,我總是全心期盼他會早些回家來,和我——起享用我為他所做的晚餐,而現在我卻是不斷地向老天祈求,千萬別讓他回家來,因為我怕他一拿不到他想要的,就會……棠棠,我是不是個不好的妻子,竟會希望丈夫不要回家,”一股罪惡感躍上了白兆依那自責的蒼白臉上。
“才不咧!”她伸出溫暖的手,攬著侷促不安的好友安撫著。
“你的願望肯定絕絕對對是正常的,別為了這種事難過了。現在你先睡個好覺,那些煩人的事留待明天再來解決。”
只不過當兩人一同擠在那張原本就小的單人床時,沈書棠一夜未曾閤眼,因為她十分清楚吳學斌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地就放了白兆依,事情看來很難如她所向白兆依保證的那般容易收場。
果然才不過隔了一天,吳學斌便立刻找到沈書棠所任教的幼稚園向她要人。
那時,她正收拾好揹包準備回家一趟,而伊道緯這個小鬼由於受了他父親伊東之託跑來纏著她,想讓她點頭答應跟他們父子倆去遊樂園玩。
“老師,你就陪我和老爸一起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