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沈長青來了,進了侯府才得知,敖辛原來是侯府裡的三小姐。
膳桌上,沈長青斯文守禮,姚如玉所問,他都一一作答。
敖辛不敢離敖闕太近,只和姚如玉坐在一起,整個過程裡也不說一句話。她更不敢抬頭去看敖闕,他舉止如常,可身上卻透露出一種冷戾之氣。
敖闕執起酒壺,往沈長青面前的酒杯斟酒,道:「聽說在她不能出府的日子裡,是你在幫她抓赤蛇?」
沈長青道:「只是舉手之勞,能幫到三小姐一二就好。」
敖闕卻道:「你知她要那赤蛇來作何。」
「這個在下不便多問。」
敖闕道:「她可能也不便多說,赤蛇蛇膽都用來給我補身體了。」
敖辛很無語。
敖闕絕對是故意的。這種事她不想叫任何人知道,可他偏偏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
沈長青喝了一杯酒,敖闕又想給他倒第二杯第三杯,還說什麼既然是敖辛的朋友,他自當好好款待。
可他那像是好好款待人家的樣子嗎?
他大抵是恨不得把沈長青灌倒,然後再把人丟出去吧。
最後敖辛忍無可忍,伸手把沈長青的酒杯挪開,道:「二哥是酒量好,可他不一定能喝。二哥還是不要為難他了。」
敖闕看了看敖辛,自己將杯中酒飲盡,道:「我灌他酒,關你何事。」
他這麼直言不諱的,敖辛也無言以對。
隨後威遠侯也回來了一趟,他對待年輕人都相當寬容,更何況還是敖辛的朋友。
姚如玉使了眼色,讓威遠侯把敖闕支走,留下敖辛請沈長青到涼亭內坐一坐。
扶渠很上道地奉了醒酒茶過來,便規規矩矩地退下。
一時沈長青也沒什麼話說,低著眼簾,視線落在面前的茶杯上。
敖辛便先開口道:「方才我母親問得有點多,你別介意。」
沈長青耳根有點泛紅,道:「沒事的。」
「還有我二哥,你也別放在心上。」
敖辛見他一直低著眼簾看著桌面,便又開口道:「你不抬頭看看我?」
沈長青踟躕片刻,才稍稍抬眼,眼神在敖辛臉上流連了一下,又很快垂下,道:「非禮勿視,若是盯著姑娘看,未免唐突。」頓了頓,又改口,「現在該喚您三小姐了。」
她與沈長青對視時,半分也沒有難為情,反而心裡坦蕩蕩,不像面對敖闕時,隨時隨地都是心慌緊張的。
大抵就是因為沈長青對她沒有歪念。
敖辛不由笑了出來,想起先前他的所作所為,又板著臉道:「沈長青,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沈長青亦是笑,道:「可能是吧。」
敖辛道:「你不知道那赤蛇危險啊,竟還誆我說是獵戶去抓的。原先我只是想感激你,不想現在卻欠你更多了。」
沈長青道:「三小姐沒有欠我什麼,我那麼做也是想感激三小姐的恩惠。」
敖辛卻道:「你抓了那麼多赤蛇,若是將蛇膽拿去藥鋪裡賣,又豈止我給的那些銀錢。」
沈長青道:「是嗎,先前我倒沒想起還有這樣的買賣。多謝三小姐提醒,回頭若是得了多餘的,我定拿去賣個好價錢。」
看得出他是說笑的,他只是不想敖辛有什麼心理負擔。
一番話後,兩人都輕鬆起來。
後來因為顏護衛沒再往草廬去了,儘管敖辛讓沈長青不要再幫她抓赤蛇,可他上山採藥時還是會格外留意。所以抓了赤蛇回來,遲遲等不到顏護衛來取,他便親自送去了侯府。
只不過連杯茶都沒喝,送到以後又離開了。
姚如玉倒是與敖辛說過,沈長青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