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天降橫禍哎!
“你去試試也好。”即使不成功,也能探探阿濤的口氣。
“那我這就去!”實在沒膽子再待在喜怒無常的老大身邊。
“等一下!”
“大哥?”發現他心懷鬼胎了嗎?
“去了講話千萬別衝動。”免得再落他一樣的下場。
“放心、放心。”拔腿要逃——
“箸文——”修煒有些咬牙切齒。
“大、大哥還有什麼吩咐?”
“以後不準再喊阿濤‘小路痴’!”總覺礙耳。
撲——
聶箸文這次真的摔倒在了硬石上。
“實言相告?”杏眸一眯。
“對、對,你氣了我大哥這麼久,也該消一消火氣了,是不是?”小心翼翼,聶箸文仔細地偷瞄阿濤神色。兩個都得罪不起哪!
“是又怎樣?”阿濤又埋首雕玉中,平靜的模樣,如同以往。
“呵呵,大哥愛你愛得要死,你乾脆嫁他,凌虐他一輩子,多合算!”只要他能脫離苦海就好。
“不嫁他,我照樣能如你所願。”想繞她,哪裡那麼容易!
“呵呵,”乾笑地抹一抹頭上的冷汗,聶箸文恨死這看似單純的小狐狸:“阿濤,其實說穿了,你這樣有恃無恐地欺壓大哥,還不是因為他愛你、寵你?你想一想,倘若有一天大哥不再寵你愛你,你該當如何是好?”只怕什麼也沒有了!
“你這樣看你大哥的?”她想也不想地反駁一句,可心中卻微顫了一下。
“當、當然不是。我只是假設而已、假設而已!”這話若傳到大哥耳朵裡,不就成了死罪一條?因為這跟挑撥兩人關係沒什麼兩樣!
“哦。”她淡淡地應一聲,知聶二少並無惡意。可,若大公子真有一天會厭了她呢?
就如箸文所講,她之所以有恃無恐,之所以敢同聶修煒鬥氣、記小仇,憑得,無非是他對自己的寵愛。因為他愛她、寵她,才對她的所有一切包容有加。
若沒有了他的愛,她還有什麼籌碼可以耀武揚威的?
沒有了他的愛,她什麼也不是,也什麼都——沒有了。
濃烈的愛,將他們緊緊繫在了一起。可這分看似熾熱的感情,能持續幾時?一輩子,可以嗎?
惟一能證明的,只有時間。
懶散的性子,遇到複雜的問題,照舊閉著眼混過去,不去理它。
就讓時間來證明吧!
“我才十五,他也不過二十有一,急什麼呢?”她咬唇低語。年紀尚幼的少年兒女,能緊握住手,相扶到老嗎?
“阿濤?”怎麼突然傷感起來了?
“三年吧!三年後,他若仍愛我、寵我,我便嫁他好了。”
三年,一千個日日夜夜,應足夠了。
足夠兩個少年兒女相依相偎,足夠兩個相愛之人尋找契合的平衡點,足夠他們靜下心思考,他們,真的相愛,可真的能牽手一生一世嗎?
“還要等三年?!”瘋啦?“你們有什麼心結嗎?成親不過是一個儀式,何若再熬上三年呢?”有什麼,成親後再慢慢談不行呀?
“是啊,成親不過是一個正式的儀式,有什麼用處?現在我同他沒成親,可生活得也很開心啊。”
“天——”
聶箸文再一次跌倒在地,他幾要痛哭失聲,“你們兩個幹什麼呀?”一個想成親想瘋了,因為想確定所有權;一個打死也不想成親,因為——懶!
阿濤眯起杏眸歪頭瞅那個趴在地上狠捶地板的年輕男子一會兒,不解地摸摸頭,復又持起刻刀,埋首她心愛的雕玉中去。
想不通、想不明的,不去想好了。
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