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你看上他哪一點?他是康朝人,他不會留在紫熵,不會給你賣命。我是你弟弟,就算全天下人都背叛你,我還是會傻傻地、死死地陪在你身邊!可你……你將我當成棋子,只為了要將溫如玉留下來。為什麼?為什麼?你是不是喜歡他?是不是?是不是……?”
“啪”一聲,一巴掌狠狠地打斷子襄瘋狂的怒吼,出手之重竟將他打翻在地,半邊臉頰頓時高高腫起,唇邊溢位血來。
子襄掙扎著爬起來,一手捂住臉頰,恨恨地盯著子墨。
“跪下!”子墨看著他,平靜到極點。
子襄倔強地揚起臉來,緊咬著下唇。
子墨只是無聲地看著他,幽深如潭的眼睛微微眯起,怒意從嘴角的弧度中一點點散開。
目光交鋒了半晌。
子襄終於緩緩跪了下去。
“想不到你比孤想象的還要無知。”子墨坐下去,身子微微往後靠,不勝疲憊,“這麼多年來,孤憐你從小沒有母親,將你當作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竭盡全力滿足你的要求。而你,就是用這種無知、輕狂、暴戾與自私來報答孤麼?”
子襄用手捂著臉,呆呆地看著子墨,眼裡泛起淚光。
“你以為孤象你一個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子墨想起子襄說的話,似乎覺得好笑,“孤明白地告訴你,孤對感情沒有興趣。感情是太奢侈的東西,自從下定決心奪取王位以來,孤早就將自己變成了一個無情無慾之人。孤心目中只有江山。你明白麼?”
子襄彷彿再次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削瘦的身軀顫抖起來。
“溫如玉是孤生平僅見的君子,他沒有你想的這種心思。”
“可他和蒼夜……”
“不是。”子墨淡淡地道,“一開始孤也誤會,但現在孤知道,他們之間只是兄弟。”
“你怎麼知道……?”子襄囁嚅道。
“他看蒼夜的目光中只有尊重、關心與愛護,沒有佔有、沒有欲_望。孤現在想來,夜從來都沒有說過他是如玉的男寵,只是我們有這種偏見,便一開始就給他下了定義。而如玉……他好象是為了保護夜,所以不去說破。也許……其中有我們所不知的原因,對待如玉……孤不敢掉以輕心。”
“如玉?”子襄冷笑,“叫得好親熱。以前,你只對我好。可自從溫如玉來後,你對我又打又罵,你再也不喜歡我了……”
“襄兒!”子墨皺眉。
“我明白,你是王,你心目中只有江山,你無情無慾,所以……我什麼都不必說了……”子襄垂下頭,神情忽然變得無限淒涼。
“襄兒。”子墨坐直身子,凝視著他。為什麼,今天的子襄看起來很不一樣?“你……究竟想說什麼?”
子襄搖搖頭,一言不發。
子墨咬牙,神情又恢復冷峻:“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違背孤的旨意,孤若不罰你,你以後更加為所欲為。今*便跪在這兒,好好反省自己,直到孤讓你起來為止!”
溫如玉在窗下潑墨畫荷。小冬子站在他身後,一邊喝茶,一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風從視窗吹進來,溫如玉衣袂翩翩,長髮飛揚。修長的手指握上畫筆,揮灑間天地之靈氣匯於筆端,流於紙上。他白暫的臉上泛起玉一般的光澤,因為沉浸於畫中,專注的神情裡含著淡淡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風,見之望俗。
“小冬子,我想麻煩你一件事。”溫如玉邊畫邊道。
“王爺有事但請吩咐。”
“你能否幫我向哪位宮女要點胭脂?”
小冬子一口茶剛喝進口,被這句話嗆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道:“王爺……要胭脂?”
連蒼夜都愣住了:“大哥,你要胭脂幹什麼?”
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