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的表兄慶振,竟然還有一個眉目似畫的姑娘,這女孩兒一身純白的衣裳,只叫阿元瞧著就呆住了。
“這,這是特意上門奔喪呢?!”阿元的臉上掛不住,便不客氣地問道。
自從她間接宰了王家的女眷,就覺得自己特別地霸氣。
“胡說,哪裡有這樣詛咒自己的?”阿容臉色一變,呵斥了阿元,然而看向那柔弱得彷彿風吹就倒的女孩兒的目光,也有些不快。
“是表妹自己規矩。”慶振大袖一甩,有些寫意,此時見五公主只與他弟弟慶光說話,不肯搭理他,有心給身邊已經嚇得如同一隻小兔子似的表妹點兒臺階下,便有些憐惜地說道,“表妹家的祖母前兒一併沒了,表妹心裡想全了孝道,因此穿得素淡些。”說起了這個,他便有些憐憫地說道,“因這個,表妹已經許久都沒有開懷了。”
“既然守孝,還出來做什麼?如今難道不守孝了?”阿元氣笑了,只筆直地問道,“難道,我就該這麼倒黴,忍你們這個?”這不是看在德妃的面上,早大耳瓜子侍候了!
叫你奔喪!
“我只是想著叫表妹高興高興。”慶振本不是個剛性的人,阿元硬氣起來,他就軟了,此時便喃喃地說道,“並不是……”
“祖母都沒了,她能笑出來個屁!”阿元呸了一聲,冷笑地看著那個姑娘,想到之前給五公主上眼藥兒的只怕就是她了,便慢慢地說道,“如今能笑出來,可見祖母對她而言,還是不夠親近!”裝什麼裝呢?真的在心裡懂規矩,會穿成這樣大咧咧地與人出來?
“女要俏一身孝,”五公主便在一旁曼聲道,“不如此,顯不出姑娘的美來。”
“表姐說的是。”那慶光也在一旁說道,“若真是誠心,表姐怎麼還日日吃肉呢?”
“阿光!”慶振的這點兒呵斥對於慶光來真是一點兒都無所謂,只偏開了頭去不理哥哥,五公主見了便滿意極了,只看都不看那莫名其妙的表哥,淡淡地說道,“按說,沒請你你就跟著來了,本宮應該叫你滾回去,只是到底與舅母面上不好看,也就罷了。”見慶振感激地看著自己,她也不稀罕這莫名其妙的感激,只指著那個眼睛裡含著淚水的女孩兒說道,“來人,給本宮扒了她的這身晦氣的皮!”
“表妹怎麼能……”眼見那女孩兒要掙扎,卻被宮女一個耳光打倒,橫在地上拖下去,尖聲求救,慶振就傻眼了,有些遲疑地看著一臉無所謂的五公主與阿元說道,“女孩子家家,哪裡能這樣對待呢?”
“好聽的,本宮這裡沒有。”身為公主還要忍你?五公主心裡冷笑,尋思再命人給那姑娘幾耳光,面上淡淡地說道,“表哥也放明白點兒,舅母,可是不會許你娶這樣的女孩兒做正妻的。”她的心思定國公夫人已經明白,自然不會叫長子也陷進去,況慶振大抵對她不過是對女孩兒的天生的憐惜與愛護,知道了弟弟的心意也不再糾纏這個,因此如今五公主說了這個,這慶振便有些臉紅,卻只搖頭道,“表妹可憐,愛護一下,也是應該的。”
“就是,”阿元不懷好意地向著一臉沒意思的五公主笑道,“都說女兒是水做的骨肉,最是應該叫人溫柔愛惜的,看顧一個孤女,其實也沒做錯什麼不是?”
阿容聽了這樣的話,頓時有吐血的衝動,恨不能將這個偽裝登徒子的熊孩子提起來抽打,倒是慶振覺得自己尋找了知音人,轉頭,一雙好看溫潤的眼睛裡都是對阿元的贊同,見了他這樣,阿元只覺得分外得意,正要再發表一下自己的驚世看法,就聽見阿容在她的耳邊笑眯眯地說道,“你也是水做的?”這熊孩子簡直就是用鋼筋做的!
阿元一看慶振的小眼神兒,就知道大事不好,這妥妥的是知音一個也難求,一見鍾情的節奏來著,頓時也小臉木然地說道,“渾說的,渾說的,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