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顳骨、蝶骨、篩骨和枕骨。骨縫就是這些骨頭的結合部分,人剛出生的時候,這些骨縫是由軟骨組成,隨著年齡的增長,軟骨會逐漸變硬,我們也稱之為‘癒合’,骨縫也會變得越來越平滑,到老年的時候甚至完全消失……這個頭骨的骨縫清晰可見,顱骨頂部的冠狀縫、矢狀縫、後枕部的人字縫和兩顳部的蝶顳縫都還沒有癒合完全,說明死者還很年輕,大約在25歲上下。”
劉思緲輕輕嘆了口氣,“除了這些——”
“除了這些,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蕾蓉說。
“奇怪……”劉思緲又嘀咕了一遍。
“有啥可奇怪的?”唐小糖忍不住說,“天底下,哪個兇手願意暴露自己啊,當然不能給咱們留一點線索啦。”
劉思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滿了蔑視,唐小糖的臉“騰”的一下漲得通紅。
蕾蓉給唐小糖解釋道:“你說的沒錯,大部分兇手作案後,都要消滅證據,對警方避之唯恐不及。所以,一個把作案的物證寄給警方的兇手,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講,是一種變態表現,他的犯罪動機除了謀殺受害人以外,更重要的是在犯罪行為中尋找快感,透過在現場留下‘提示’或遺留重要物證,把負罪感轉移到警方——‘我給你們提示了,你們卻抓不到我,所以責任全在你們身上’。而這個兇手給我們寄來頭骨,卻在包裝盒上和頭骨上沒有給我們留下一點點線索,等於寄來一個沒有謎面的‘謎’,那麼這個兇手的意圖又何在呢?”
唐小糖等人恍然大悟,原來劉思緲說的“奇怪”是這個意思,然而她還是不服氣:“也有可能是哪個壞蛋和蕾蓉姐你過不去,故意從墓地裡挖出一個死屍來割下頭顱,清洗乾淨了寄給你吧?”
“你做法醫多久了?”劉思緲在一旁突然問。
唐小糖愣了一下,她不想回答,但看蕾蓉的目光毫無迴護之意,只好低聲說:“快一年了……”
“我說呢!”劉思緲毫不掩飾她的輕蔑,“一具埋在墓地裡的屍體,白骨化的過程中勢必會受到昆蟲的噬咬,怎麼可能這樣‘乾淨’——除了人為製造的創傷痕跡,一點大自然的傷痕都沒有留下?”
蕾蓉伸出舌頭,在那頭骨上輕輕地舔了一下道:“還很沾舌頭,這說明頭骨的鈣成分含量還很高,多孔特性沒有改變——應該是一位剛剛死去的人的遺骨。”
粉紅色的舌頭,在灰色的頭蓋骨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水痕,彷彿口紅一般,還有點淡淡的顏色。
高大倫和王文勇不禁目瞪口呆,唐小糖更是一把摁住自己的喉嚨,差點吐出來。
劉思緲卻神色如常,“舌測試”在國內很少見到,而在歐美髮達國家,是法醫們鑑別骨頭年代的基本方法之一。
這時,驗屍室的大門被推開了,去找快遞員的那個刑警在門口朝劉思緲點了點頭。劉思緲對蕾蓉說:“找到那個快遞員了,我去審一審,馬上回來。”
片刻,她就折了回來,一臉慍色:“這家快遞公司也真是的,能不能招點腦子清楚的人!問他什麼都不知道,就說上午有個人打電話讓他取一個包裹遞到這裡來,是個大鬍子,其他的再也說不出來了。那個大鬍子在快遞單據上留下的手機號根本就是個空號。”
“大鬍子很可能是化妝。”蕾蓉想了想道,“快遞員是在哪裡取的貨?”
“大鬍子和快遞員約在西豐路新華書店門口見的面,包裝盒是在快遞員來之前就裝好的,快遞員來了,貼上單子就送這裡來了。”劉思緲說,“我把包裝盒拿回處裡提取一下指紋,再拆掉看看夾層,我不信那個大鬍子給你遞個頭骨只是為愚人節預熱。”
“你也查一查近一年本市失蹤人口的記錄——”蕾蓉說完又搖搖頭,“不,半年就可以了,我想,兇犯不會讓我去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