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全部!”思然嘟起小嘴兒,故作嗔怒地說。
“爸,我走了,您多保重!”承業站在父親面前,看著日益恢復的父親,心中五味雜陳。
“好兒子,給老李家爭氣啊!”父親拄著柺杖,走到承業面前,仔細地端詳著承業那張英俊的面孔,看得承業竟然不好意思起來。
“哥,你好好照顧家裡,我走了。”承業急忙轉身,握住大哥的手,也想擺脫一下被老父親緊緊盯住的尷尬。
“你放心,家裡有我,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大哥向來憨厚沉穩,拍了拍承業的肩膀。
“你先讓小虎把你送到北京,然後你和你陳叔一起乘飛機直接到多倫多,那裡有人接待照顧你。”父親已經叮囑了三遍,還是不放心似的重複著。
一切順利,第五天,承業已經成為多倫多ryerson學院預科班的一名學生,按規定,承業得先過語言關,學習一年英語和計算機等課程。
班裡一共有三十名學生,他們大都來自臺灣和日韓,大陸來的只有兩個,另一位是北京市某局長家的公子,叫翟亮。班裡,一個烏克蘭姑娘霍姆洛娃長得最漂亮,長長的波浪金髮,大大的藍色眼睛,白白的細膩面板……真像古希臘神話中的希臘女神。
不幾天,班裡所有男生都開始給他獻殷勤,由於語言不通,還鬧出許多笑話。比如,霍姆洛娃要和女同伴去買衛生巾,那個韓國小子聽說後馬上給她買回一大包加州薯條,後來,這些薯條全都成了承業的口中食。
承業一直沉默寡言,極少說話,而霍姆洛娃卻好像對承業情有獨鍾,不到一週就主動和承業坐在了一起。
其實,從小學至今,承業一直很自卑,承業想,這也許是父親自小整日呵斥教訓他的緣故。
除了朗讀英語,承業很少說話,大多時間都在想著思然,那純淨的眼眸,那黑亮的長髮,那溫柔的話語,尤其是臨別時山溝裡的那句誓言,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裡。有時,他也動筆寫幾句詩,抒發自己的思念之情,那天看到校園裡飄飛的黃葉,承業便思念更深,寫下這樣幾句:
秋風蕭瑟落葉黃
抬頭不見雁南翔
夢裡依稀飛笑影
醒來異鄉倍淒涼
而那位烏克蘭少女霍姆洛娃,卻整日嘰嘰喳喳,想方設法哄承業開心。下課或放學後,她經常牽著承業的手在落葉飄飛的校園裡徜徉,偶爾用英語簡單交談幾句,好不容易把意思弄明白之後便哈哈大笑。
他們儼然成了校園裡一道靚麗而固定的風景。“ilikechina,i'msurei'llgotoyourhouse;andlet''swait。(我喜歡中國,我一定會去你們家,我希望那一天我們過得很愉快)”那一天,霍姆洛娃拉著承業的手,興奮地說。
承業明白,這位美麗的烏克蘭姑娘已經愛上了他,可他心裡有思然,他不能背棄當初的諾言,於是,當霍姆洛娃睜著那雙藍色眼睛等著他熱情回應的時候,承業卻垂下眼簾,默默地返回了教室。
承業吃不慣學校的伙食,大部分都是吃一些薯條之類的小吃,他酷愛辣椒,有時竟幹吃辣椒麵或整辣椒,然後喝些涼水,他在家時就已經犯過的胃病越來越嚴重。
每隔一個星期,承業就給家裡打一次電話,簡單敘說一下一週的情況便又迅速掛了電話,有些話,他還是不願意說,尤其是對於父親,還有些懼怕。
十二月,多倫多市飄起了雪花,漫天的大雪把整個城市變成了美麗的童話世界,霍姆洛娃拉起承業,要他和她一起賞雪,一起和同學們打雪仗。
剛一到操場,一個大大的雪球便衝著承業的臉打了過來,承業想躲開,可是胃卻針扎一般生疼,他捂著肚子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