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道學院的天下行走和幾個護道者,不算是什麼。
現在重要的是。
“康如願去了。”
康如願,一個人名字,或者說,一個法號。
聽到了這個法號,李子寧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不動明王廟”的駐地。
他有些吃驚,挑眉。
那邊,掌教點頭,說道:“要是隻是道學院的人去了,也就算了,可是這一次,去的人不止有一個道學院的人。”
掌教沉聲說道:“‘不動明王廟’這一代的佛子,也出山了。”
這一回。
李子寧終於認真了起來。
“康如願?‘不動明王廟’瘋了,他們怎麼敢將他放出來?”
“其中曲折內情,並不知道,但康如願出關,貨真價實。”
李子寧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說道:“‘不動明王廟’是怎麼敢將這個人放出來的?
他們不怕大虞朝廷把他們的山門絞殺了?
這是一個毀天滅地的殺胚。
放他出來,是嫌棄這天下太過於安寧?”
“不知道。”
掌教說道:“也許是康如願將自己的殺心煉好了?”
“好?”
對於這個答案,李子寧感覺不太對勁。
就是因為知道的多。
所以他才覺得。
將殺心煉好,是多麼不可能的事情。
掌教笑了,繼續說道:“要是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那麼上一代死去佛子就不會那麼憋屈了。
康如願號稱是不動明王留在了世間,滅世的真火。
被大虞朝廷和‘不動明王廟’強行囚禁在了佛山之中,想要用佛經和舍利子鎮壓住他的殺心。
但是現在看起來,遲了,沒什麼用,我們在‘不動明王廟’的人說。
他出山的時候,從山上殺到了山下,將囚禁自己的佛奴和一位外門的管事長老,都給殺了。
無人能擋住。
要不是後來‘不動明王廟’的明王阻止了他。
他可能就要將和自己有仇怨的人,都給殺了。
這明王差點就阻攔不住他,要不是這明王對他有恩情,他連這明王也一起劈了!”
李子寧默然不語。
要是說他是這麼多年,玄武大帝劍宗好不容易有的大帝傳人。
那麼這個康如願,他的來歷就更加的驚訝。
他最早是一個奴隸。
佛奴。
不動明王廟,他對內是佛門,對外就是地主。
在陰山北路,靠近漠北之地,大量的土地、乃至於水、買賣物品,都是由大廟把持。
說是佛奴,其實也可以叫做農奴。
不動明王廟不用活人祭祀,但是他們要的許多奢侈品,都足以將人活活累死。
精工細作,許多法器,都要有高手匠人來做事。
康如願,並不姓康。
也不叫如願。
這個奴隸,在鋪廣場青石的時候,偷聽到了武學和幾個人談論的佛學典籍——這並不是什麼很稀奇的事情,武僧們是不避人的,佛奴不是人,更不識字。
他們什麼都不會。
在高高在上的‘不動明王廟’的修行者眼裡。
佛奴,和豬,和狗,沒有什麼區別。
哦,也不是。
還是有些區別的。
豬狗要比佛奴還是要重要一些的。
畢竟一個是心愛的家畜。
另外不過是佛奴罷了。
他們怎麼會想到,旁邊那個瘦的骨瘦嶙峋,下一刻就可能累死的佛奴,會聽到了這些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