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的通病!
神煉也不能完全超脫世俗,依舊是土裡面沉浮的螻蟻,只有出去看一眼,才知道郡府之中,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生態,縣城的壁壘,不如郡府十一。
他們幾個人,都是更高生態退下來的失敗者。
在此苟延殘喘罷了。
參湯吊命。
屋子裡面沒人,胡老悠悠感嘆。
“膽氣被人所奪,他嗎的,老了!”
只有在爆粗口的這一刻,胡老才能露出來一絲絲當年的匪氣!
要是年輕四十年,胡老一定敢和眼前這個人搏命,可是“修身養性”這麼多年,有家有業,有兒有女。
他再也提不起來動手的想法和念頭。
以命相搏?
不,他現在只是不想捲入麻煩,離麻煩越遠越好。
只想將瘟神送走。
摸了摸自己頭上的汗水,他長呼了一口氣,躺在了椅子上。
身手不是年輕道人對手。
但他真的要殺了這個年輕道人,還是沒有問題。
他還藏了最深厚的一手。
就是眉心的秘法。
那是他的撒手鐧。
這種東西,只有在生死相搏的時候,才會使用。
到時候就是兩人都死。
這種秘法,連他的兒子都不知道。
隱藏的極深。
這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所在啊。
摸著自己的眉心,胡老久久不語。
趙宋走出了武館,找了一館子,吃了一桌子的席面。
他眼前是胡老說話的樣子,動手的軌跡。
“有些意思,太有意思了。
哪怕是一個年老體衰,氣血衰敗的神煉老人,都都對我有極大的威脅。
他一定是藏了一手什麼。
神煉的修行,就是在眉心的意志上,難道他藏的是針對神魂的攻擊?
還是,他藏了飛劍之術?”
“要是這樣的話,其餘的人,豈不是也有更強的手段?”
趙宋眯起來了眼睛,想到了在陰山見到的一幕。
那一隻龍爪,那就是法力凝固之物。
神煉要是也能凝固出此物。
那確實也能傷的了他。
要是不能,能夠驅物,也是一種本事。
趙宋想到這裡,吃完了飯,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小巷子之中。
他的腹部發出了巨大的,雷鳴一樣的聲音,原本吃的有些鼓起來的肚子,立刻塌陷了下去。
從小巷子裡面出來的時候,他的身上,道袍變成了夜行衣。
寶衣可以改變形狀。
徐芸孃的手藝,真不錯。
這個姑娘的手藝,真好啊。
沒回家,師爺被綁的嚴嚴實實,要是他能跑出來,那就是他的造化。
趙宋今晚要去殺人。
師爺從賬目上看出來的兩家,一家是騾馬行,另外一家,就是傳統意義上的丐幫。
丐幫是一個老叫花,帶著一群小叫花。
他們專門從大街上拍孩子走,叫做“迷花眼”,徐芸孃的妹妹,很有可能是他們帶走的。
這群人和趙宋住的地方,兩個極端。
在北邊的破廟裡面。
居無定所。
追魂符很好用。
騾馬行也是行會,會長叫做徐大,原先是一個腳伕,三十年前,他出去送了一家人遠去千里,回來就富裕了,開了偌大一個車馬行,路上發生了什麼,不難猜想。
他也不叫徐大了,他叫做徐富貴。
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