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吧。
出府之前,顧文薄十分出乎意外的出現在她面前,且安排好了車馬,車廂內,沉默了半響之後,他才開口:“皇上此次找你,許是說你與離王的婚事。”
“嗯。”畔之形色冷淡,以她的婚事逼迫她去救顧兮卉,這事她還記著呢,想必他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態度上也不似之前那般,她並非他之女,這事兩人心知肚明只是未曾點破而已,而她若出嫁也總歸是要從顧家出嫁的,從名義上說,兩人也還是父女,所以,總歸還是有點關係的。
“你別怪為父,兮卉是我女兒,也是你妹妹,縱然你嫁給了離王,卻也是姓顧,以後還是要幫襯著孃家一些。”他這話說的理所當然,面上卻依舊掛著慣常的冷意與疏離,彷彿這是她的本分,也並未覺得他這話有何不妥,畔之冷冷一笑,淡聲道:“父親大人的意思是?”
“你大哥意圖進入騎衛軍,你尋個時候跟離王說一聲,有他在,憑你大哥的能力,在其中任個一官半職也不難。”
聽了這話,畔之都想呵呵他一臉了,真當她這麼聽話?還是,他以為…她真顧念那所謂的骨肉親情?還是,她以為她是他手中的棋子可另其隨意操縱?
“父親大人身為左相,為大哥謀劃想必不是什麼難事,又何必來找我?”她似笑非笑涼聲道,並未拒絕,卻有了幾分嘲諷之意,顧文薄好歹也算是文臣,看著她的眼色有些冷,陰著臉沉聲道:“你不應允?別忘記了,你姓顧,倘若對顧家沒幾分用處,你以後與顧家可沒幾分干係!”
這話聽來就有幾分惱羞成怒了,畔之壓制的洶湧而上的怒火,聲音也冷了下來,沉聲道:“你覺得…這話對我來說…有用?你覺得我稀罕這顧府嫡女的位置?又或者你真的認為,叫一聲父親大人,我就會真將你當父親看待?”
她連用幾聲疑問句,氣勢上絕不輸於他,顧文薄眼一冷,怒聲喝斥道:“放肆!你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怎麼?攀上了離王這高枝,就打算跟顧府劃清界限?哼,你別忘記了,除了顧府嫡女的身份,你什麼都不是!”
他已極怒,應該說更多的之惱羞成怒,他料定了大婚在即,若再生出什麼事端,對其名節有損,只怕她未必嫁的成,況且,若非她的身份,皇家又如何同意,她與離王之間的婚事?他要讓她明白,她始終是他手中的棋子,任他揉捏罷了。
畔之甚至嗤笑一聲,突然壓低聲音道:“不,如今除了顧府嫡女,我還有個身份,那就是離王妃,顧大人也該想清楚了,我幫不幫郭家皆在一念之間,若顧大人咄咄逼人的話…這孃家不要也罷。”
她終是沒提她血脈之事,到底也算是為了顧及她已死去多年的孃親,也不想將這點臉皮撕破,只要…他不步步緊逼的話…
顧文薄沒料到她會如此決絕,臉色有些掛不住了,這時馬車已停了下來,宮門口已到,他便只是陰冷的看了她一眼,只是那一眼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卻叫人尋味了,直覺告訴她,他有意圖,而且圖謀還不小。
隨著太監進了宮,顧文薄此次進宮則也是因為公事,他先進去了內殿,畔之則在外等候,過了不久便出來了,隨後畔之才隨著太監走了進去,內殿中藥勁味道甚重,而那夏辰洛則在旁伺候著,事必躬親,顯得甚是孝順,他外表也就溫潤之極,偽裝極好,如今在外人看來,只當他是孝子而已,誰又能想到這偽善的外表下,藏著的只是爭權奪利的心?
如夏景容所言,這樣的人,天生就是有野心的,而且皆善於偽裝,若非…心不那麼狠,只為奪軍權便犧牲了那麼多人,他縱然是坐帝王,也只是個陰謀家與政治家而。
“稟皇上,顧家二小姐已帶到。”金黃色帷帳後,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只模糊看到那躺在病榻上的夏宗皇手抬了抬,那帷帳便被拉開,露出了裡面的天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