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不起折騰了。蕭問,你自己能逃走就好,遠勝於咱們兩個都在這裡困著。如果你真的成功了,就代我去看一看我女兒,我就心滿意足了。”老崔頭越說越是平靜,哪裡像是一個剛剛得知訊息和做決定的人?
“崔老伯,難道,你早就想到了?”
“傻小子,你崔伯活了大半輩子,這點眼力要還沒有,豈不白活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或者牛通逃走了一個,你們這些剩下的人可能就……”
“我知道,聽天由命吧,對我們來說,死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猴子死的那天,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他。”
“……”
第一天勸說不成,蕭問卻並未完全放棄。
其後的日子,蕭問又找老崔頭說了兩次,而老崔頭卻是一如既往地堅決。
眼見九月二十一就要到了,蕭問總算是把握到了老崔頭的真正想法。
老崔頭當然也想逃,但是他知道他根本逃不掉,只會在逃亡中成為蕭問的累贅!如此一來,只會是兩個人都死在逃亡中。
老崔頭也知道一旦蕭問或者牛通成功逃走,留在礦場裡的人八成會死,但是,不是還有那麼兩成的活下去的希望?就算死了,就真將其當成解脫好了!總勝過去連累蕭問……
當蕭問因為牛通的出現,第一次去為老崔頭考慮的時候,老崔頭其實早就已經在為蕭問考慮了,這個心繫於女兒的老人家,寧死也不連累他!
蕭問當真相當的慚愧,跟老崔頭要過了他女兒的住址等資訊後,他也不再煉器,而是專心修行起那地氣之力來。
石畫中的那種暗紅氛圍當真和蕭問的情緒差不多,還沒真正逃走,他就已經恨不得將錢福挫骨揚灰了!
正是這個該死的錢福將他和所有的礦奴逼入了這種境地!
九月十九,新礦場裡的兩名中階監工輪換,那個蕭問的老熟人,只有一隻耳朵的張虎赫然被調了來。實際上,張虎是刻意換來“看望”蕭問的,整治蕭問這樣的年輕人是他最大的樂趣。
在新礦場裡看到張虎的一刻,張虎臉上正掛著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這一下蕭問哪還不明白,感情這個傢伙早在當初就知道礦奴們是永遠也不可能獲得自由的。
九月二十一,新礦場看起來一切如常,但是蕭問和牛通全都注意到,那個唯一的高階小仙是確實走了!
深夜,當所有礦奴熟睡之時,蕭問伸手輕輕拍了拍老崔頭的胳膊,和老崔頭打了最後一個招呼,然後無聲無息地從地鋪上爬了起來。
另一邊,牛通也已無聲站起,兩人遙遙比了個手勢,而後一起躡手躡腳地向礦洞外走去。
半道上蕭問忍不住往回看了一眼,卻見老崔頭雖是在地鋪上躺著,卻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蕭問點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轉身,永別!
第十九章 別醒
我步履輕健,誰人知我背有千鈞重量?
別了,崔老伯,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然後在你的牌位前祭你一罈老酒;如果你還活著,我們更要一起喝酒,只不過,酒杯一定是錢福的狗頭!
無聲無息地,蕭問和牛通從礦奴們睡覺的礦洞中走了出去,很快就接近了主礦道。
而後他們兩人就藏在了進入主礦道的岔道口,屏住呼吸聽著主礦道左側的聲音。
兩個監工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聲音不大,卻不是怕吵著誰,而是因為大半夜的兩個人都已經沒什麼精神。
“對了六哥,聽說錢老闆又要納妾了?”
“是啊,第十七房了。”那六哥沒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他想不開嗎?照咱們天機仙界這情況,娶個女人生個兒子不就完了嗎,還納什麼妾?不怕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