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整鋒鋩敢憚勞,凌晨開匣玉龍嗥。手中氣概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條。奸血默隨流水盡,兇豪今逐漬痕消。削平浮世不平事,與爾相將上九霄……”
這位金丹上修是說劍的,一邊說還一邊演,劍氣縱橫,揮灑自如。
在司儀的引領下,丹道,劍道,陣道……一個個金丹上修登上閣臺,各展神通,口燦蓮花,數千通天三境弟子燥動的心開始慢慢收束了起來,原本氣勢洶洶誓將陳規陋習掀翻的氣勢不在,漸漸迴歸修行人最本質的東西。
怎麼平熄浮燥?一磨二引三耗。
“再講吓去,這些人怕都要把為什麼來這裡忘記了吧?這一定是司馬府的主意,那些傢伙最擅長這種官場把戲,玩起來爐火純青,這位盧司儀正是司馬府這方面的好手。”
宗潛暗自不滿,但不滿歸不滿,也沒什麼辦法,人微言輕,像這種制度上的東西他們沒法和司馬府爭,也沒地方說理去。
王冕也道:“變革就是這樣,乍一聽時熱血沸騰,回過頭來一尋思就多了很多顧忌,再有守舊一方的拉攏腐蝕,加上尋真閣畫一張六十年後才能吃的大餅……走到這裡心裡還能有變革願望的就已經不多了。
及至眾金丹上修演法說道,句句不離傳統,字字不偏規矩,潛移默化之下,有勸走了不少心志不堅定者。
師兄,對手很老辣,雖不出惡言,但一步步的都在拆我們的臺。
你們看那盧司儀,司馬府的金牌發言人,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她的臉就像水蜜桃……”方亞子悶聲悶氣,“迎光一照全是毛。”
饒宗之隱含憂慮,“他們這是都合起夥來了,我得到的訊息說這幾天司馬府和外州修士群走得很近,加官進爵,資源傾斜……三府之中就司馬府給人許諾的資本最是雄厚,拿全教的資源去為自己謀利,也沒個人站出來管一管。”
他回來後就召集了所有的真傳弟子一起議事,這些人蛇鼠一窩,狼狽為奸,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方亞子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牛羊才會合群,猛獸總是獨行……”
四個人紛紛盯過來,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說起話來雲山霧罩,陰陽怪氣的。
候蔦呵呵一笑,“亞子現在讀書很勤快的,就是好像讀偏了?
沒關係,只要大勢在我,其它的也就無所謂,歷史的車輪總要碾死一些不知進退,螳臂當車的傢伙,而掌握真理的人總是少數。
等他們明白過來,什麼都晚了。
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我發生了什麼,你們都不要管我,抓住這個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要讓我做的一切付之流水。”
看眾人看過來,很複雜的臉色,不由微微一笑,“想什麼呢?我可不是在留遺言,老子這條命金貴著呢,誰也拿不走。”
看著這些真正的兄弟,知道自己不吐點真東西他們就不可能不在意,
“我有退路的,難不成就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能在這裡搞一個真傳位置當然好,如果鬧得太大人家給我使絆子,那我就求個客座真傳位置好了,像我這樣的人才,機會大把。”
幾人就很沉默,他有退路這可能不是大話騙人,但所謂機會大把就有點自吹自擂了;他們都明白候師兄的意思,一旦改變了真傳選拔的規則,就是他們這些人出擊的機會,如果因為幫他而受到牽連,那機會可就便宜別人了。
其實,更大的可能是什麼也改變不了。
上面的上修們還在演法試劍,下面的弟子們卻分成了三類。
一類人逐漸沉浸進道法劍術的海洋,忘記了他們來這裡的初衷;一類人仍然警醒,他們聽不進任何東西,哪怕是神仙當面也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