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不是為自己,而是因為善良的母親被侮辱,顧青忍不住想開口反駁。
“秀琴,你給俺收斂點兒。”
顧大勇將馬秀琴拉到了身後,警告地瞪了自己婆娘一眼,那些破事兒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孩子如今也健康長大成人,顧大勇不願再讓妹妹想起舊日的傷心事。
馬秀琴是欺善怕惡的典型,平日裡也就看顧大勇實誠、悶不吭聲才敢在老伴面前嗆聲,但終究是傳統的農村婦女,丈夫是天,她還是知曉的,而且她和顧大勇一起生活了三十幾年,她清楚老伴是真的發怒了。
馬秀琴瞥了頭不再看顧青母子,嘴裡發出不滿的哼哼聲,絮絮叨叨卻是模糊地抱怨。
馬秀琴對顧大勇有顧忌,顧玲可不怕,她從小被父母親驕縱慣了,她見不得阿媽一副懦弱無能的模樣,阿媽不說話,不為她出頭,她就自己來,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自己一個月前向秦力揚表白反被對方狠厲地拒絕和羞辱的記憶,她這輩子還沒這樣窩囊過,村裡的男人哪個不是主動巴著討好她的,那天的羞辱她這輩子都不會忘,她會還回來的。
顧玲冷著臉徑走到顧青面前,突然抬起手朝對方臉上招呼過去。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狹小的客廳裡響起,清晰地流入在場每個人的耳裡。
顧玲捂著左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顧青,雙眼赤紅。
顧青冷冷地回望著顧玲,心裡沒有絲毫愧疚,他只是自衛,他不是笨蛋傻瓜,沒有理由被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無故扇巴掌。
顧青莫名地想起重生前還是孤兒的日子,那時候因為被同學嫌棄是無父無母的野種,他經常被男同學圍住毆打,也是在那時候,他對打耳光格外地敏感,幾乎養成了條件反射。
馬秀琴這下不幹,沉不住氣了,女兒就是她的命根,偏偏顧青不知好歹地打了她的寶貝,她再也不能裝孫子了,大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老伴,手指著顧青和顧媽媽破口大罵:
“顧文沛,你這羞恥的女人啊,看看,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啊!自己犯/賤,跟了個男人胡搞,弄大了肚子,居然還有臉學人私奔,你還有知道啥叫賤不?阿爸阿媽被你活活氣死,俺們一家還要被村裡人背地裡戳脊梁骨,足足罵了二十年,你就是顧家的掃把星啊。現在好了,人家男人不要你了,活該人家扔了你,就你這賤德行,人家要你才是蠢蛋;生個野種也不好好教管,真是有娘生沒爹教啊,瞧瞧,瞧瞧,都敢打人了,這還要臉不。顧文沛,活該你被騙哦,你家野種可能耐了,真真的是個兔兒爺啊,哈哈,報應、活該!居然和男人亂搞,噁心死人了,俺都怕長針眼!野種就是……”
“啪!”
另一個巴掌聲響起,隔斷了馬秀琴的粗言穢語。
顧媽媽是下了狠手的,馬秀琴一時間沒防備竟被打偏了頭,慢慢地轉過臉,上面是清晰的五指印,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顧媽媽,而後是歇斯底里地抓狂,她朝顧媽媽衝了上去,被顧大勇抓住了手臂。
“顧大勇,你給俺鬆手,俺被人欺負了,你眼睛瞎了啊!這個賤/人,當初是誰好心借錢給她的啊,良心被狗啃了去了啊,不是咱家,她現在和那個野種還睡在大街,當乞丐呢。忘恩負義的,不要臉的,顧大勇,你撒手!”
馬秀琴掙扎著身子,張著雙手想要衝過去,狠命地撕裂那張讓人噁心的臉。
“大嫂,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我決不允許你說我的兒子。”顧媽媽面無改色地站在馬秀琴面前,挺了臉在對方跟前。
“我呸!你這賤/女人,別假惺惺在我爸媽面前裝斯文裝好人了,自己犯賤,兒子也是怪物,居然是同性戀,和男人在飯店裡接吻,也不怕汙了別人的眼。臭不要臉的,死同性戀,喜歡被男人